八月初九日,昨夜里下了一场秋雨。
晨间起来的时候,谢知萱便觉得冷得很,连连命丫鬟取出来了新做的秋日里的衣裳。
一下子降温,打开窗户后,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顾凌走到了谢知萱边上道:“我要先出长安城去见我爹,有些事要与我爹当面说。”
谢知萱站在窗边的手握住了窗框,回头看向了顾凌道:“去吧。”
顾凌将谢知萱拥入了怀中道:“你陪我一起去。”
谢知萱道:“你去见你爹爹,我去算是怎么回事呢?”
顾凌轻笑道:“我爹爹不也就是你爹爹吗?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谢知萱轻声道:“我又不是没见过,当年也是给你爹爹敬过茶的。”
只是,那时候谢知萱敬茶时喊得是大哥。
谢知萱道:“对了,我记得我当年敬茶时,你也在是不是?我还给你过一颗金子所做的小铃铛剑穗,剑穗可还在?”
顾凌久远的记忆回溯,那时候他才十岁,不仅敬茶那时候在。
他还跟着卫瞻他们去五房之中偷看过新娘子,只不过当年做新娘子的谢知萱满脸涂着白色铅粉。
顾凌根本看不见她的样貌,只记得她的声音很是温柔,得知一群孩儿来看热闹,还让丫鬟给他们分过喜糖。
顾凌道:“剑穗应该在库房里边扔着,别提当年的事情了,你还未曾以儿媳的身份见过我爹呢,一起去吧,我舍不得三日不见你。”
谢知萱深吸了一口气,窗外的桂花香入了鼻尖,“好,一起去,正好一起去找苗疆圣女,解了你体内的丝情蛊。”
顾凌听到了谢知萱此言也是稍愣,而后与谢知萱十指紧握。
顾凌早已准备好了宽敞的马车。
谢知萱本还怕路上会有所不便,看着马车似一间小屋子似的,才觉得应当不会有哪里不便了。
马车内,顾凌便让谢知萱教他把脉。
谢知萱轻笑道:“你难不成不想入朝堂想要做大夫了吗?”
顾凌道:“我也就学着玩玩而已。”
谢知萱便叫着顾凌各种脉象的症状区别,又教着顾凌给他自个儿把脉,“把出什么来了吗?”
顾凌道:“尺脉摸不到,需按下去才能摸得到。”
谢知萱轻咳了一声红着脸道:“你这边是纵欲过度,肾虚精血亏虚的脉象……”
“虚?你说我虚?”顾凌听到谢知萱此言可是不服气,“我哪里虚了?若不是顾及你每每讨饶……”
顾凌将谢知萱拉入了怀中道:“我这边让你瞧瞧我到底虚不虚!”
谢知萱忙推开了顾凌,“别,马车上呢。”
顾凌再是大胆终究也没有大胆到在马车上胡闹,他也不愿轻贱了谢知萱,便在谢知萱耳畔轻声道:“等回城再找你算账,看你敢不敢说我肾虚了。”
谢知萱道:“又不是我说的,这是脉象所显示的。”
顾凌又给谢知萱诊脉,“萱萱,喜脉是如何脉象?”
谢知萱道:“脉象如滚珠一般便就是喜脉。”
顾凌在谢知萱的左右手上换着把脉,终究没有感知到滑脉的脉象,隐隐有些失落。
谢知萱见着顾凌失落的神情,她望着顾凌的侧脸,他们的马车走上一日多,就能见到苗疆圣女了……
马车在城外小镇上暂歇了片刻,谢知萱进了马车便就在马车内闭眸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