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还是来得快了一些，秦森并没有加入什么社团，作为班长，他要处理很多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去社团内同学们交流，索性放弃了社团。

伊婉进入了围棋社，秦森惊讶，又多瞥了伊婉两眼，从余光中能看到伊婉放松的笑容。

“一起去食堂吃个饭吧。”

秦森没有拒绝伊婉的邀请，他在寻找星灵，星灵无踪迹，谁知道她跑哪去了。

无奈，三人行变成了两人约会。

燕大的食堂还算不错，鲜甜苦辣，各有风格。

登过新生新闻头条的两人，自然是自带流量的，走到哪哪就有摄像头，大学并不像高中那样有太多限制，遇见喜欢的人就去表白，这里，从不缺勇敢的家伙。

两人在食堂坐下没多久，就有好几个男生来要伊婉的联系方式，伊婉笑而不语，一切都交给秦森处理。

秦森明白伊婉的想法，就是想拒绝，他也不含糊，给了伊婉最满意的答案。

“伊同学，你这样使唤我怕是不太好吧。”

伊婉掩着嘴笑。

“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秦森盯上了伊婉碗里的肉，以雷霆之势将其夹到自己的口中，“一块肉，不过分吧。”

伊婉点点头，秦森的动作确实吓到自己了，但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相反，她很喜欢秦森这样的做法。

路灯遮掩了星光，将幽静的校园小道拉得寂静且狭长，在这么一瞬间，秦森只觉得生活又变得悠闲缓慢了，紧张被松弛感取代，热闹被安静给抹平。

嗅着身边时有时无的清香，漫步在校园里感受清凉，像极了电视里的告白场景。

“秦森，星灵还没有来，要不讲讲你的高中生活呗，我很感兴趣。”

伊婉背着手晃荡，装作一片旋落的叶，想坠入流水窥见秦森的过往。

“那有什么好回忆的，高中生活也就那样呗。星灵是怎么和你说的？”

“嗯，星灵说，你们是一起依偎长大的孩子，院长是你们的父亲。我很奇怪，没人愿意收留你们吗？”

伊婉在眼里洒下同情，还有一种叫忧心，秦森却没敢扭头，他仰头看着灯，一张脸明暗交接。

星灵可真会胡诌诌！

星灵说的没错，但那并不是秦森的故事，那是她和文良的故事，他的故事，比他们两个要黑暗得多。

“因为我们两个不受领养人的喜欢吧，不过这也挺好的。”

“会渴望拥有父母吗？”

秦森扭过头，看着认真的伊婉，意味深长的一眼，却带有很多的释怀。

“渴望啊，人总会渴望自己没有的东西，和穷人渴望有钱一样，我也想要是我有父母该多好，就不用被其他孩子说我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了。可后面看到他们因为父母而烦恼，不理解、不尊重、被虐待、被抛弃，网络上到处都是负面消息，那些简单的爱却被藏得很深很深，渐渐地我竟不渴望了，甚至还会觉得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父母，没有过那种经历。但对于我和星灵来说，这会是一种遗憾，一种终生不得的遗憾。”

伊婉沉默，她摸了摸小包包里的手机，网络缩短了距离，但也放大了戾气，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爷爷那一辈是最先接触这些网络的人，他们总是笑呵呵说现在的网络收敛了很多，并不像当年那样如同沙暴席卷。

“你这些观点倒是和老一辈一样呢。我爷爷说过，当年的网络比现在可怕的多，也好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