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便心中惊涛,肆意激荡。
但是赵流澈的神色却是压制如常。
手握竹条的那一瞬间,徐佩甲整个人都变了。
看着面前的徐佩甲,赵流澈直觉得周身汗毛倒立。
此刻的徐佩甲看起来比那武夫甘平还要恐怖。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赵流澈无比确定,徐佩甲不是武夫。
虽不是武夫,但是徐佩甲身上的剑势却比那甘平更重!
“难道这便是那所谓的武道神韵?”
百思不得其解的赵流澈,只能将原因归咎于此。
于赵流澈的注视之下,徐佩甲动了。
双手竹条,交织舞动。
顺滑如流水,迅疾如箭矢。
赵流澈手中的那些滞涩僵硬的部分。
于徐佩甲手中却是转合自然,丝滑无比。
接连催动认真蛊,剧痛袭来,赵流澈却是心中无比满足。
借助于数个认真凝神的瞬间,赵流澈记住了那些关键的连接点。
欣喜之余,赵流澈更惊叹于徐佩甲的天赋之高!
他甚至觉得,同等水平,徐佩甲手中的狂龙甚至可以碾压甘平!
只是可惜啊……徐佩甲注定比不过甘平。
因为甘平乃是三境沸血武修。
甘平的身体强度,气血波动,可不是徐佩甲可以媲美的。
二者相较,好比那螳螂扑虎豹,根本不是一个水平。
螳螂技巧虽好,却比不过虎豹以力破法。
“少爷,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我就是觉得,若是这样做的话,也许会好很多。”
“少爷……要不……您还是去问问老爷吧?”
看着面前那一脸憨厚的徐佩甲。
赵流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徐叔……要不……你也修武吧?”
“少爷,不瞒您说,我修不了武,老爷也曾帮我想过办法。”
“为什么会修不了武?”
“少爷……我年幼家贫,根骨有损,而后又在外漂泊数十年,我的肉身早就开辟不了命海了。”
“少爷,其实这世上很多人都是修不了武的,大家不都这么过来了吗?”
看着赵流澈那紧蹙的眉头,徐佩甲继又笑道。
“少爷,换句话说,这不也是命吗?”
“能活着,我便已经很满足了。”
命啊。
这一切都是命。
生而为人,盈缺各异。
若是世家子弟,还能以药物温养补缺求满,开启命海。
那穷苦人家,气血不足,又不得造化,不认命又能如何?
看着面前的徐佩甲,余光继又扫到后方的马槽。
赵流澈此刻也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不得造化,千里马也只能困死在这槽枥之间。
毫无疑问,徐佩甲的天赋已经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了。
可是那又如何……天赋恐怖,根骨却是跟不上。
命运二字,妙不可言啊。
有命无运,长寿于我何意?
有运无命,造化于我何加焉?
命要,运也要!
二者合掌,方为命运!
就在赵流澈念头浮动的同时,徐佩甲继又多问了一句。
“少爷,我观你这剑招的发力方式,有些熟悉的味道……”
“要不我再给少爷看点别的,以少爷的聪明才智肯定能看出别的东西。”
出于好奇,赵流澈也就点了点头。
再然后,徐佩甲动了。
恍惚之间,赵流澈似乎听到了风雷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