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婠只好道:“师父,我刚想起来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寒毒……还未痊愈。今晚又在外面吹了许久冷风,我为您施针好不好?让您,让您一夜好眠。”
“嗯。”
终于得到应允,楚婠狗腿似的请縢宴烁坐在自己最爱的毯子上。一面拿出金针,一面熟练的替他脱衣服。
縢宴烁与她四目相对时,并没有如以前那般有些意犹未尽的眼神。反而这次对方压根就眉目清明,甚至下手时还会有些微微用力。
“你什么意思?”
对方笑:“师父我刚玩筛子手有点酸,这会怕力道不够,只好另一只虚扶着,难免力道不均匀。”
“……”
楚婠见勉强蒙混过去,于是便自己计算起来。
透着原身的记忆,国师府和宰相府是大齐的左膀右臂,縢宴烁收了自己做弟子,又收了楚瑜。如此交好的关系是自己之前太单纯了。
哼,既然都不想自己好,那我也不会做傻白甜。楚婠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她先赶紧把縢宴烁这寒毒彻底根治,以后跑路也好找借口。
既然在大齐有家人,那她就找亲生父母,没回去之前好好善待原身的亲人,尽一点孝心也是不错。
良久,縢宴烁发现身后没了动静,皱眉道:“别偷懒。”
楚婠回过神,笑着将他衣服穿好,治疗之后对方面色比刚才好多了,还生出了一点点桃红,人比花娇,尤其平日里不生笑意,此刻却如沐春风。
连她都忍不住赞叹:“太帅了!哥哥杀我!”
縢宴烁又是一阵无语。
楚天明得了国师府的点拨,回去之后心情极好,楚瑜却一直心里不顺。
明明自己才是真千金,楚婠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这么多年来,哥哥们的疼爱,父母的关心全都被楚婠一个人所得。
如果不是自己被找回来,那她的一生是什么?
贫苦的农家女,顶多嫁给一个书生秀才过着清贫的一生。
而楚婠呢?
宰相之女,哥哥们的疼爱……
国师的爱徒……
楚瑜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将楚婠碎尸万段,拿出去喂狗。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楚瑜恶狠狠道:“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完完全全属于我!”
郊外,七尺高台之上,縢宴烁正在为即将远征的将士卜卦祈福。
楚婠和楚意远站在一起,互相都并未搭话。
和往日不同的时候,反而格外引人关注。
楚意远看看她:“楚婠,你今日见我连招呼都不打?”
楚婠从小乖巧话少,可也为了几个哥哥尽心尽力。
楚意远喜欢研究兵器,她就到处搜罗奇门遁甲之术百般讨好,以前倒也受用,但是现在楚瑜出现,他总是对楚婠敬而远之。
可不代表他能忍受忽视。
就像现在,楚意远说完,楚婠也不过就是面无表情看他一眼,然后继续看天……看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