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武则天的话,张麟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吕仙风是一个十足的投机者,靠着所谓的预言能力实际的劝进词语从女皇这儿攫取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什么样的功劳能与劝进相比拟?这可是一条飞黄腾达的终南捷径啊!
他又在想,吕仙风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后来却成了重要犯人,被关于这个不见天日的铁笼子里呢?
这种思想流露在眼神之中,被武则天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她微笑点头,然后继续声情并茂地讲述道:“吕仙风的名望越来越大,被众多王公大臣所敬仰和信重,不时地出入王公大臣之府邸,与王侯为伍,与将相往来。
朕当时对此倒也没有防备,听之任之。
没承想,最后吕仙风却被徐敬业游说,成了叛军的幕后智囊,明目张胆地与朕作对,与朝廷抗衡,真是可恶至极。”
听到这里,张麟弄清楚了吕仙风从国师变成犯人的原因了。
“这吕仙风真是不知好歹啊!”他信口批评道,在武则天面前他只能这样表达。实际上,在读唐朝历史或者有关的历史小说时,他对徐敬业那种人是持佩服态度的。
“是的,他辜负了朕对他的信重。”武则天抬起白嫩的手在矮桌上拍了一下,用幽怨愤恨激动的口气说道,“徐敬业兵败之后,吕仙风被朕之军队生擒,朕极力想招降他,但是他却不为所动,并且说以前的断言都是错的,是随口乱说的,女主当国,前所未有,若一意孤行,将身败名裂,宗夷族灭。朕被他激怒了,将他全家抄斩。”
听到全家抄斩,张麟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武则天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瞅着张麟,继续讲述道,她的声音带着激动和愤慨:“名义上吕仙风也被处死了,但是暗地里,朕留了他一条性命,把他秘密地关押了起来。朕要让他亲眼看到,他以前所预言的都是正确的,朕的基业将会长青,代代相传,帝祚永昌。”
张麟心里想,女皇的基业代代相传,那是做不到的,不过也能延续十五年,估计吕仙风是看不到武周归唐的那一日了。
“朕登基后,依照吕仙风所预言的,更名为武曌,并将帝都从长安迁移到洛阳,改称神都,就是要让朕的帝业与天同寿。”武则天的神情之中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得意,仿佛她明火执仗地占用了别人的东西,而别人却奈何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在旁边看着,这使得她别提多开心了一样。
原来皇上的新名字是从吕仙风哪里来的!张麟又算多学到了一个秘闻。
“后来,吕仙风又卜了一卦,断言女主登基,紊乱乾纲,天将降罚,百祸叠起,众叛亲离,三年而斩。”武则天神情一下子变得萧然,好像这番断言使她遭遇到什么沉重打击似的。
“这绝对是胡说八道!”张麟轻蔑地叫道,武周国祚能够延续十五年,说三年而斩,明显属于虚言恫吓。
武则天用眼神向张麟的声援表示谢意,伸手扶着矮桌的两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在铁笼子里缓缓踱步,一边声音清冷地继续说道:“这三年当中,朕一直小心翼翼,宵衣旰食,勤劳王事,就是为了让吕仙风的断言落空。今年就是第三年,虽然其中发生了一些小灾祸,但是也不至于覆国。朕有时在想,吕仙风一定是危言耸听,以此破坏朕的大好心情,进而影响朕的决策,以此达到他的不可告人的诡秘之计。”
“皇上猜的对。吕仙风的目的一定就是为了气坏你,扰乱你的方寸。”张麟气愤地说道。
“朕曾让他改口,倘若他改口,朕将还他自由,许他高官,但是他誓死不从。他狂妄地说,他的命,不在他,也不在朕,而是掌控在天。当神都覆灭之时,就是他自由之日。”武则天激动愤慨道。
“朕对他又敬又恨,每每想杀他,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朕,要让他看到他的断言是错的,朕的帝祚将会永昌。”武则天继续说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张麟心里说,吕仙风以那样恶劣的方式对皇上,皇上却反而不杀他!他一定是一位精擅揣测她人心理思想的大方家,拿捏准了皇上内心最深底的想法,所以才有恃无恐。当然,这样做也符合武则天的性格,从本质上说,她就是一个不服输又较真的人。
我在大唐当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