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火辉煌、奢华无比的宴会厅中,那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宛如繁星坠落,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亮堂。丁力犀涨红了脸,扯着嗓子高声喊道:“诸位请入座!”他那粗壮的胳膊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在指挥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肖逸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方敏那婀娜多姿的背影,眼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思念,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眷恋。他心中暗自想道:“三年了,她不会再满怀期望地询问我是不是汉奸,也不会再像疯子一样追杀我,把一切冲淡这就是时间的魅力。”方敏走得很慢很慢,她的脚步似乎带着一丝犹豫,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仿佛每一步都在艰难抉择,就像在等待着什么。肖逸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方……”
就在这时,身着华丽礼服、宛如仙子下凡的庄晓曼款步走来。她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流光溢彩,宛如梦幻中的仙子。庄晓曼微微仰起头,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明艳动人,说道:“肖先生,可否请我跳一支舞。”
肖逸转过头,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不耐烦地瞪了庄晓曼一眼,略带生硬地说道:“你还是真是阴魂不散啊。”
庄晓曼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倔强与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的决心。她微微挺起胸膛,似嗔似怨地说道:“怎么,肖先生,很讨厌我?”
“哈哈哈,跟我来呀。”庄晓曼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那双手白皙而有力,拉着他大步走向舞池。伴随着悠扬舒缓的音乐,庄晓曼凑近肖逸,她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宴会厅中的酒气,柔声说道:“肖先生,我长话短说,为了营救商贸团,我们部署了两个计划,第一个计划是武力营救,我们会在后面的表演中制造混乱,我会趁机掩护商贸团撤退,当然,死伤在所难免,甚至很有可能全军覆没。”庄晓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那坚定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
肖逸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皱纹如同刀刻一般,焦虑地说道:“那第二个计划呢。”
庄晓曼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她妩媚地瞥了肖逸一眼,娇嗔地说道:“第二个计划很巧妙,但是需要肖先生配合。”
肖逸追问道:“如何配合。”
庄晓曼和肖逸跳着舞,庄晓曼声音越小,声线越妩媚,她朱唇轻启,呵气如兰地说道:“我们想要肖先生,制造一名商贸团成员死亡,这样宴会不得不终止,日本人的爆炸阴谋,便无法得逞。”
肖逸一脸疑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质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为什么是我。”
庄晓曼解释道:“肖先生,身为日本领事馆高级干事,商贸团可以抓住这一点,指责日本人内部存在不安全隐患,将矛盾公开化,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便能够拒绝日方商谈要求。以最快速度回到澳门,而我们,将以最小的代价,完成任务,怎么样。”庄晓曼的目光紧紧盯着肖逸,充满了期待,那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
肖逸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他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说道:“看来我汉奸身份真管用。”
庄晓曼说道:“我建议你,了解第二个方案。”
肖逸说道:“说吧,你们准备谁的死亡。”
庄晓曼说道:“这个人就是黄夫人,或者该称她为方敏,黄老板,早意识到,日本人对她的家产虎视眈眈,于是她假意离婚,把全部家产转移到夫人名下,转而和当时在他家做佣人的方敏结婚,来赴这场鸿门宴,这样,即使招遇不测,他的家产还掌握在原配夫人手中,继续支持抗日。”
肖逸听见方敏本来要反驳,但还是想听她说完便说道:“会不会暴露我的身份。”
方敏说道:“如果你毫无理由,便射杀方敏的话,一定会遭到伊藤拓真的严惩,所以我精心设计杀人动机,你和方敏之间本就有杀父之仇,等一下你找个机会,把她叫出来,狠狠的刺激她,羞辱她,非礼她,或者用父亲的死亡嘲弄她,让她主动攻击你,你就可以杀了她,这样伊藤拓真就会认为,你是正当防卫。”
肖逸面露痛苦之色,咬了咬牙说道:“不行,这样太残忍了。”
“你可以说我无情,但军统有军统规矩,晓曼也是无能为力,商贸团,有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那就是方敏,牺牲她,就能帮助大家,而方敏本人,也早就做好了为黄老板牺牲的觉悟,够明白了吗?肖先生。”庄晓曼妩媚动人,不动声色地和肖逸跳舞,性感的御姐音传到肖逸耳朵里。
“让我再考虑一下,我们去外面说。”肖逸说完,急匆匆地走出大门,庄晓曼快步跟上他。
来到酒店门口,庄晓曼抬起纤细的手腕,目光迅速地扫向那块精致的英纳格手表。表盘在酒店门口的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金色的指针清晰地指示着时间。她微微蹙起眉头,神色焦急地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了。”
肖逸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道:“我……”
庄晓曼说道:“在庄晓曼印象中,您可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当年杀小顾的果断和气魄,被丢到哪里去了。”庄晓曼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满,那表情仿佛在责备肖逸的犹豫。
“我觉得,应该有更好的办法。”肖逸紧皱着眉头,目光看向远方。
“也罢,我就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后,你必须给我答复。”庄晓曼说完,走进酒店里面继续喝酒。
回到酒店大厅,舞台上一群漂亮的美女身着艳丽的舞裙,身姿曼妙地跳着舞。她们的腰肢如同柔软的柳枝,轻盈地摆动着。台下的人们或是推杯换盏,或是品尝着精致的糕点,好不热闹。
肖逸坐在酒吧吧台旁,心乱如麻,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心想道:“十分钟,十分钟,我必须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