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恼火,根本不把我的话当话嘛,何况那锦囊妙计可是娘留个我保命的啊。
“小姐,这事以后不用再提,我朱烈是什么人,小姐还不明白吗?夫人是病得糊涂了,朱烈为小姐,为宝盐号可以肝脑涂地,又怎么能说放弃盐帮,而且……我怎么能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看着朱烈的样子,我却也是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担忧起来,我问他:“阿烈,青蝶已经将那些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朱烈沉默稍许,才长叹一声:“自从老帮主仙逝,盐帮的势力折损一半,宝盐号更是只剩下不到两千的帮众。临川城内,纵然其他盐号也有不少护卫和死士,可对小姐有多衷心真是不好说。如今兵临城下,小姐正式继位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但是宝盐号还有多少号召力实在不好说,我担心的是,会有人在小姐正式继任帮主的时候会制造混乱。”
我想想,也点点头说:“现在对我们宝盐号有意见的,可不止是临川的其他盐商,最重要的还有官府,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什么盐枕头印信在我手上,可那不过是个死物,并没有很大的约束力,他们只是害怕被我们抓在手中的把柄,害怕真的公开反对我们,会被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现在兵临城下,也没有办法扩充人手,反而被官府征去了许多人。”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说到底,我们的军事实力还不够强大,如果我们的队伍够多,人家就不会欺负我们,反而会讨好我们。就像漕帮吧,虽然同样是梁狗官想结亲,可是因为他们有三万精锐水军,梁狗官就请姓荀的喝花酒,还想送两给闺女给姓荀的当老婆,你说都是帮主差别肿么就那么大捏,不知道盐帮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元气啊……”
我自顾自地说着,朱烈的脸色却有些发暗,眉头越皱越深,他断然打断我的话:“你说什么,梁知府想把两个女儿嫁给荀浈钦?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惊了一下,俗话说,言多必失就是我这样的吧,估计是我对宝盐号的窘境怨念太多,才会这样说话吧。
其实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总好像也被朱烈抓住了小辫子似的,于是我坦白从宽:“我刚才在去临时仓库的时候,遇到了漕帮的颜初姑娘,她和我说的。”
“颜初和你说这些?”朱烈低声说着,又沉思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默默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朱烈突然说:“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你的。”
啊?我不太明白朱烈的意思,朱烈反过来又问我:“颜初还说了什么吗,他们漕帮应该没答应和梁知府结亲吧?”
“嗯,据说是推了。”至于她还说的其他话,我觉得我不太适合说给朱烈听。
朱烈斟酌了一下,便说:“看来漕帮有意与我们合作。”
“合作?”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合作什么,他不娶狗官的两位大千金,难道还想娶我们宝盐号的人不成,他傻了吧,上次那一刀还不长记性。”
我忿忿地说,却发现朱烈更为诧异地看着我,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总是这样失态。
于是我只能低着头放低声音:“如果是合作,那就必须双方都有利益,宝盐号如今已不同往昔,我不认为他们真会想和我们合作,或许有别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