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点头,一身的汗水,我随手扯谎的境地真是又上升了一层。
没过十来分钟,那领头的就跑下山丘了,他吩咐将山门打开,却是不怀好意看着我笑:“帮主吩咐,只让舒帮主一个人上去。”
朱烈上前一步,厉声说:“这怎么行,我们一定要……”
我拦住朱烈说:“放心,我有分寸,在这等我。”然后就走进山门了。
山路是卵石铺成的阶梯,非常好攀登,只几分钟,我便来到平坦、开阔的山顶,山顶有一座五层高的阁楼主楼,两侧各有三层的阁楼作副楼,阁楼雕梁画栋,上端的房檐弯角处挂有铜铃,风吹铃动,叮铃做响,真正是风铃台。
我来到阁楼前,又被告知,帮主在顶楼等我,于是我又开始要爬楼梯了。
我走进风陵台,发现风陵台的内部也很大,我就在想,那一次染血的婚礼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吧,隐隐地,心口也有些发紧。
现在我知道,他就在上面,离我是那么近,我每向上走一个台阶,就更离他的呼吸更近一些,原本已做好视死如归、充满豪情准备的我,慢慢地也心慌起来,慷慨激昂的台词也几乎要忘得一干二净了。
终于到了最上面一层,烛台上的七根蜡烛将房间照得透亮,荀浈钦没有在屋内,我又向阳台上走去,到门边却微微愣住了,只见在阳台的窗户边,正挂着我刚才送过来的灯笼。而荀浈钦斜斜地坐在一张摇椅之上,摇椅的旁边有一张小几,小几上有一个酒壶,一个酒杯,荀浈钦就坐在那看着天上的明月,听着风吹铃动和远处江水的滔滔声,自斟自饮。
太有意境了,我都不忍心说话了,可我的脚步还是打搅到了他了,他转过头来,目光闪现一丝的疑惑,但又急速回复冷漠,“真是意外啊,没想到舒帮主还会来这,还敢一个人上来。”
我装傻充愣说:“我虽然知道这地方有许多不愉快的回忆,不过因为我想不起来,所以也不会多担心的,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我一定要亲自与荀帮主商谈才有诚意。”
我等着荀浈钦给我一个许可的答案,没想到他却抛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破灯笼是我给你的信物,啊?只要你交回来我就要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啊?我在船上对你有着非常许诺,啊?又对你旧情难忘,让颜初去找你来风陵台幽会,啊?”
噗……我忍不住笑场了。要说前面两句还符合我胡诌的原话,后面两句我都要佩服刚才那个领头的脑补和发挥的能力了。
见我笑出声来,荀浈钦更是诧异不满地看着我,我揉揉耳朵,憋着笑,轻轻嗓子说:“咳……我想……估计是传话的那位有点误会了,虽然我是跟他们说,我有事要找你说说的,别的意思都是他们瞎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