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有盾牌护身，我直接穿过那重重黑影，挤到神像框旁边。一通单击双击左滑右滑之后，我成功点出一个文字框：

【它对你的触碰毫无反应，似乎只是旧日的残影。】

也是，那时候的万俟轩躲着安璃梦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有剧情。

等我再挤出来的时候，盾牌已经只剩四十多个了。

随便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我掏出纪夜给的笔，想了想，本着排列组合的原则，把物品栏里的所有东西掏出来放在桌面上。那盾牌拿不出来，其他之外的东西，我都两两组合，试了一次。

不算很意外地，唯一成功的组合是把笔放在纪念册的空白页上。在我的注视下，那笔自己动了起来，潦草地写下一行字：

【万俟，你在吗】

我点了一下空中浮现的对话框，笔就写下了框中文字：

【怎么了】

这文字与第一句话字迹不同，工整一些，看起来，应该是不同人的笔迹，或者说，万俟的。写下这句话后，那笔颤抖一下，又写下了新的一句话，字迹看起来像第一句，应该是纪夜的：

【我们要背着神像干一件大事！】

教室一瞬间安静下来，害得我左右张望一会，才确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所有黑影都还在安静地舞动着，只是我视野里的音乐键又自己关上了，点也点不开。一直到新的对话框在我眼前缓慢浮现，音乐键才自动打开，教室萦绕着的各种怪声又涌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

看起来，这突然的静默，只是用来渲染万俟轩的情绪的。

我点下对话框，那笔在写下文字后，居然又飞快地补了几句：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小夜，我们是好朋友】

那字写得激动而凌乱，笔颤抖着，不难想象写字人的心情。可下一刻，由那笔写下的、字迹不同的回复，仿佛当面泼了一盆冷水：

【别人都知道了，你来得太晚了，就单独和你说了】

【她的生日快到了，我们要给她准备一个惊喜】

【不要告诉她】

我按下回复，那笔慢慢地，一笔一划地写出了万俟的回答：

【好的。】

那深深的笔迹，几乎划破了纸张。

忽然爆发的欢呼声吓了我一跳。我抬头一看，所有的黑影和神像方框，都莫名其妙地变小了很多号。原本在方框旁的那些黑影，此时正四处散开。我正不明所以间，看见了空中的文字提示：

【神像把教室扩大了10倍。】

“这教室也没变大啊……”

我嘀咕一句，突然反应过来：

“等会，不会是扩大不了教室，所以缩小角色吧？”

也就这两句话功夫，神像方框旁跑得只剩一个黑影了。那黑影掏出一个本子，在神像旁写写画画。在我的注视下，那黑影头上缓缓浮现出两个字。

小夜。

“看来是怕我认不出来……当然我确实也分不清这些黑影。”

把东西先收回物品栏——顺带一提，笔和册子似乎组合在一起了，占一个格子——我跑到神像方框旁，蹲下身，光明正大地偷看偷听这两人的对话和动作。可惜，当初的万俟应该没这么做过，我看到听到的都是空白，一无所获。

我有些失望，刚准备起身，余光却瞥见被收进物品栏的册子上多了一个“新”的红色上角标。有情况？

我大大咧咧地打开，一个盾牌突然弹了出来。我扭头一看，发现神像方框和黑影纪夜正在往我旁边凑，像是突然发现我存在一样。

那盾牌虚影持续了一会就消失了，一消失，下一面盾牌又弹了出来。我看着物品栏里一面面减少的盾牌，想了想，把册子收回物品栏，方框和黑影才转回去继续讨论，盾牌的减少也停止了。

好吧，看来是我实在太嚣张了，万俟加了点互动。这笔记增加的内容，应该是不能让安璃梦注意的。

找了个空座位坐好，我翻开纪念册。在原本的聊天下面，多了一个笑脸。在笑脸下面，新的文字一行行出现：

【对了，小万】

【你最近老是愁眉苦脸的，这可不行】

【明明她希望大家都开心】

【到她生日那天，你总得保持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