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志心中慌得一批,回家后发现钱财尽失,连房契都不见了。
他根本不敢声张,更不敢去补办。
只因身无分文,家里又住着一大堆事儿精。
一个个的啥事儿不做,吆五喝六地使唤家中的下人,他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本想缓过几日,等发了工钱再想办法补办房契。
没想到事儿赶事儿的来得这么快,这可如何办才好。
…
“哈哈哈,老子真金白银买的院子,在你嘴里却成了敲诈。
有些事儿本不想跟你计较,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租客还想吃房主的院子,真是天理难容。
来人,让他留下租金,再给我打出去。”
“是!”
五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提着棍棒冲进女人堆里。
“啊,救命啊!”
“啊~”
一声声尖叫震得林姝耳膜痛,她残忍地露齿一笑,脆声道。
“林爹,再不走就晚了。”
“唉,这就走。”
林二壮冷漠地扫一眼场中,低垂着眼皮从人群外离开。
谁能想到踩在他头上的大山,转眼间便变成真正的破落户。
人生真是无常啊!
他都还没来得及亲自动手,那些人就落得流浪街头,而这还不是最惨。
希望他们能好好活到逃荒,这次没有他一家以身饲血,又有谁愿意为之付出。
林姝对要开口的林宏庆摇头,缩回车厢小声道。
“三哥,你想过回原来的日子吗?”
“不不不~”
林宏庆使劲儿摇头,黑红的小脸上满是急色,语无伦次地道。
“小妹,我再也不想过没吃没喝,天天挨打的日子。
死也不愿意,谁要是敢破坏现在的好日子,我跟他拼命。”
“若是爹呢!”林姝虎着小脸道。
“那就不要爹爹了!”
林宏庆立马道,还怀疑地看一眼前面拉车的人。
沉默中的林二壮,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看来他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堪忧啊!
郁闷的男人脚下发力,拉着车厢小跑起来,豆大的汗珠叭叭掉落。
一阵风灌进车厢,早起的林姝哈欠连连,干脆四仰八叉地躺下睡回笼觉。
入睡前,将大功臣包子拉出空间。
…
半月后。
烈日下黄沙满天,热浪滚滚,呼吸间全是沙土。
铜峰镇被蒙上厚厚的尘土,酒肆的幌子无力地垂下脑袋,淡淡地瞟一眼灰头土脸的骡车。
两张小花脸贴在窗口,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镇子。
斑驳的墙壁上有着明显的划痕,袒胸露怀的大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踩在凳子上的脚边,是一把冒着冷光的大刀,眼珠子一瞪绝对能吓哭小孩儿。
“吁~”
林二壮拉停骡车停在酒肆前,随意地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摘下破草帽用力地扇两下风。
滚烫的风扑面而来,摘下水囊喝个一滴不剩。
“爽~”
“咕~咚~”
“咕~咚~”
端起酒碗的汉子一时竟忘了喝,喉头随着林二壮喝水的动作滚动。
看到那从嘴角溢出的水滴,恨不得上前以嘴接下。
“爹~”
林姝被那些狼性的视线,盯得全身发毛,搂紧包子怕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