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下,祖殊脚下拉开,身形前倾。在余光中,他如一柄绷紧的大弓瞬间弹射而出,一步丈许再度飞出,血色的光芒狂涌,手掌微旋,无实质的业力居然被他握在了手中掠过晚风,拖出长长的焰尾,如水袖流痕。
演武场内的精铁桩上多出一道半指深的斩痕,有些歪歪扭扭,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
祖殊叹了口气,手指抚摸过斩痕,颇有些不满意。
“我境界突破不久,对业力外显的掌控程度还不够,境界未实也导致速度和爆发力达不到要求,神祭境界,我觉得很难将这一式术完美的展现出来。”
演武场边缘,听着祖殊的自语,刘位一头顶砰砰砰冒出来满脑的问号:“我半个月没悟出来的东西你一个下午就练出来了,还要怎么着?”
他走到祖殊身边,干巴巴的问:“你小子什么时候入神祭的?”
“差不多有半个月了。”祖殊回过神来,将手从铁桩上移开。
“我没记错你今年才满二十吧……”
“上个月刚过的生日。”祖殊点头。
“这个时代,二十岁的神祭……”
刘位一有些后辈惊才艳艳的欣喜,又有些叹息,想说一声生不逢时,但最后只是拍了拍祖殊的肩膀。
他依稀记得祖老头说过,小殊观星境界所修的术很不凡,难以修成,可若破了观星,神祭便是一片坦途。
只是后来小殊这孩子真卡在了观星后期时,最急的却也是他。
满牧州到处找尚存特异的宝物,最后更是只身进入那几个早被前人严令不许进入的区域,最终再没有出来。
“你能破入神祭,也算是了了你师父一桩心愿了,这是好事。”
“我叫你魏姨好好炒几个菜,叔为你庆祝庆祝!”
祖殊欣然接受,跟在刘位一身后,走向正和门后山。
他以前来过正和门不止一次,而今所见,只觉这里空旷了许多。只依稀见几处灯火,远不如五年前热络。
两人走了近一刻钟,过了一处流水廊桥,便转入一处幽静的小院中。
刘位一将祖殊独自留在了小院内,进了一间二层小楼。
祖殊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感受着晚风拂面,颇为惬意。小院没有安装现时代的灯光,昏黄的石台烛火伴着月色映得一切都影影绰绰,
古色古香的阁楼铺着青瓦,翘角飞檐下系着的风铃被吹得轻响,小院外溪水叮咚,让他的心神无比放松,闭上了眼睛,天顶清明,元神澄澈!
忽的,祖殊的元神感知中走进来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只以为是刘叔回来了,直到感到一只细长的手指落到了自己的鼻头,轻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