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寂霖接过酒杯,将所剩大半的酒水一饮而尽。
云浅月笑嘻嘻的看着酒水被喝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柳焉,不亏是你。
偶像是从来不饮酒的乖小孩儿,在你的文笔下,框框就是喝啊。
“送新人入洞房,愿君百年好合。”
“今日喜宴,宾朋满座,共享天伦。”
司仪话毕,大家都去落坐吃酒。
云浅月捡起地上的圆扇拍了拍灰。
*
夜色渐深,庭院中的灯火渐渐亮起,透过窗棂,映出室内的宁静。
偶尔有奴婢轻手轻脚地走过,他们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朦胧而神秘。
在庭院的一角,小巧的亭台,亭中摆放着石桌石凳,可供人休憩。
亭子的檐角挂着风铃,夜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云浅月坐在屋里,困得眼皮打架,脑袋磕磕点点的。
这时候,被灌醉酒的潇寂霖才摇摇晃晃来到房屋内。
然而,他并未惊扰床榻边的人。
而是绕过她,难受的将衣裳脱掉,随后从柜里抱出被褥,熟练的在地板打起地铺。
在被褥里紧紧蜷缩着,寻找仅存的安全感,潇寂霖慢慢睡着了。
恰然,她猛地被惊醒,寒风从窗户里吹进房屋,冷得打了个寒颤。
云浅月赶紧跳下床将窗户给关紧。
并将头饰给全部摘掉。
突然,她被什么拌倒在地,在瞬间就瞪圆了眼,瞌睡虫也消失无踪。
“什么呀?”
“不会是鬼吧?”
她震惊的看向地板。
“原来是潇寂霖吗?”
云浅月缓缓坐在他旁边,思索。
这段她看过,潇寂霖和宿主在成亲前,就已经先行同居过。
但宿主待他并不友好,冬季睡地板,盖得被褥也是夏季单薄的薄被。
冬季在冰河里洗衣裳,还被奴婢刁难用盛满冰块的水洗碗,就连米饭都是掺和了各种剩菜。
宿主不仅每晚都要拿他出气,还时不时就罚他跪在白雪皑皑的庭院里。
导致潇寂霖看似健康,衣裳却实实在在撑不起来,全身还有多处被鞭打的痕迹和伤疤。
她想。
刚刚潇寂霖没叫醒她,必然是不想她醒后,对他残忍抽打。
潇寂霖是这本书的反派,在经历这些后,他在暗处就集结好势力,并毫不犹豫选择先灭了云家满门。
说来也是云家待他不薄,让潇寂霖如此卑微,连奴仆都不如,实在该杀。
在没看这本书时,她都没想过,柳焉会将她写的如此邪恶。
没关系,潇寂霖有她来守护,肯定不会再走结局那样凄惨的道路。
只要改变结局,潇寂霖就会活着吧……
回神,云浅月眼眶泛红,手指摸了摸单薄的被褥,眼底溢出心疼。
她站起身就将床榻间崭新的被褥,盖在了他身上。
潇寂霖仿佛感受到了温暖,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松了松。
云浅月静静看了许久。
她起身将门推开,奴婢吓了一跳。
“夫人,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她轻笑。
小荷被笑晃了眼,愣在原地。
突然感觉…
小姐即使毁了容也笑的好生漂亮。
“快给我再拿套被褥过来,今晚有点冷,怕是要下雪了。”
小荷重重点头。
“等等。”
“你今晚不必在守夜,早点歇息吧。”
小荷震惊的应了声。
小姐居然让她早点睡?前所未闻。
云浅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