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寒冷的剑刺入血肉,她忽然回过神,拿剑的是他……她最信任的人——玄故渊
可又不是他,这人是异瞳,一边是金色,一边是灰色,模样却与玄故渊像极了,熟悉的脸,陌生的话,“你该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我会亲手斩杀你,无论哪一世……”
腥甜的血涌上喉咙,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哥哥……”玄冷雁白嫩的手抚上他的脸,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地掐入他的喉,血淋淋的窟窿,他顿时倒地,眼睛死死看着玄冷雁,那双平日里看她时充满溺爱的眼神早已不在。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但眼睛的瞳色在提醒她,那个人可能不是玄故渊,一样的脸庞,一样的声音,忽如间发生的一切,让玄冷雁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一模一样的哥哥,还有那份不存在她脑海却意外熟悉的记忆。
玄冷雁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我?你不是哥哥……你不是哥哥”,她闭着眼,认为这一切都是梦,可这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被他捅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它在发烂腐朽。
她睁开泪眼婆娑的眼,他的瞳色竟与玄故渊重叠在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催使她落下泪,忽然她眼前有双锦靴停下,玄冷雁神色哀伤地抬起眸,那人鼻正唇薄,袍色雪白,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分明这人她并未见过,可心底却升起一股愤恨,那男人开口,温柔的嗓子,说出了最令玄冷雁火大的话。
“杀了她,她是灾星,祸乱我泱泱大国”
灾星……又是灾星。
男人说完这句话,数位穿着宗服的人将她团团围住,泛着寒光的剑,指着她。
“这个灾星居然杀了神族的大长老!简直不可饶恕!”其中一个人大喊道。
眼见他们要对自己动用法力,玄冷雁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手作兰花状,“诛鬼,祥阵——”
本应出现的昙花印阵,迟迟不现身,为首的男人嗤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你已经没有法力了,就让我来阻止悲剧的发生吧!”
橘红色的法力禁锢住玄冷雁,掐住她的喉,缓缓离开地面,濒临死亡之际,她看见了双金色眸子,那个眼神和镜中的自己好像,红唇轻起轻落,“姜鸢娜——无人可及的鸢阎祖魔”。
这话如同潘多拉魔盒,玄冷雁浑身泛着浅蓝色的光晕,它变幻莫测,逐渐变成了黑红色,铅灰色的眼眸在因这光晕而变成金色,光晕熄灭,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周围的所有人都抹杀掉了。
她痴呆地看着黑不见五指的周围,含着泪,擦掉嘴角的血,天边泛起鱼肚白,奇怪,分明这是一个密闭空间,现在却有了溪流与森林,她伏在溪边,冰凉的溪水洗去她脸上疲惫,她看着溪水倒映出自己的脸,试着微笑了下……好僵硬,浑身都好冰凉,脸也有些惨白,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好安静,难怪身体会这么凉,“原来是没了心脏了……好奇怪的感觉,但我还活着”,她喃喃自语道,起身走向了那望不到头的路,她想回去确认,她想去见见玄故渊。
走着走着自己出现在了卧房里,门从外头打开,开门的人太匆忙了,门框撞到了玄冷雁的鼻尖,她吃痛出声。
柳如烟和孟云泽焦急的察看她的身体状况,玄冷雁一脸懵的问他们这是做什么,“你知道现在是未时了吗!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柳如烟关切地问她,玄冷雁摇头,“我……睡到了未时?!”
仲白依端着粥递给她,温声斥责道:“真是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孩子,快把粥喝了,肯定是饿傻了!他们几个可真的是急坏了,也同样急傻了,还想着破门而入,还好我喊住了他们,拿来了钥匙”
玄冷雁接过碗,并道了声谢,那是梦吗?但好真实啊!真实到现在腹部还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