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唤了一声,可是没有回应。
此时她浑身皆是一震,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伯玉......?”
她跑着滑跪到了他的面前。
那少年郎俊美的脸上安安静静的。
已然没了生息。
他的嘴唇被冬风吹得干裂,长长的睫毛上满是冰碴。
“伯玉!”
上官婉声音几乎是撕心裂肺的。
她浑身颤抖的抱着稚嫩的少年。
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将他暖过来。
“伯玉,伯玉!”
她哭的浑身颤抖。
声音带着呕哑的嘶哑。
旁边的宫女掌声江雪一脸从容的走到了金殿的屋檐下,合上了油纸伞,抖了抖上面的雪。
“你们害死了伯玉!谢长风!你还是人吗?!”
她目光如烈火般的看着金殿。
她怨毒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
江雪不屑地勾了勾唇角,看着她的眼里皆是讽刺。
这女人冰天雪地里就穿了这样一身单薄的衣服。
看来离疯也不远了。
金殿内慢悠悠地走出了个人影。
那女人身上穿着紫色的短衫,下面的也是同样的用纱做的紫色长裙。
布料少而薄,该遮住的一样也遮不住。
萧玉华是个十分离经叛道的女子,也总是能捣鼓一些稀奇的小玩意。
主张女子多注重打扮,主张男女平等。
一向眼高于顶的谢长风也道只有萧玉华这般有思想、有风骨的女人,才值得被他去爱。
“就是小小罚了他,让他在雪里跪了一会,怎么还冻死了啊?”
萧玉华娇声疑惑道。
上官婉恶狠狠的看着她。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滔天的恨意几乎是要将眼前这人给凌迟了。
有一身着青衣的男人从殿中走了出来,他的头发也散在脑后。
未穿鞋履,手里拿着女子的外衣和鞋子。
她很难把眼前这人和她认识的那个“君子死而冠不免”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男人温柔的将外衣披在萧玉华的身上,那眼里满是爱意。
夫妻多年,这样的眼神他从未向自己流露过。
“长风,姐姐的眼神好可怕哦~”
女人娇声道。
谢长风不耐的看着她,冷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谢长风,伯玉死了。”
她的声音是冷漠且码麻木的。
这句话她是对谢长风说的,也是在对自己说的。
谢长风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已经气绝的少年,抿唇道:“死便死了吧,是这孩子自己不争气!”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这话也不怕遭天谴吗?!”她恶声问道。
萧玉华不满:“上官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是在咒长风吗?”
她怨毒的看着萧玉华的那张脸。
“对,我就是在诅咒他,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萧玉华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要忘记了,是长风哥哥保住了你,不然你一个前朝余孽,早就被拉出去当众腰斩了,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我们叫嚣吗?”
“前朝余孽?你们好生无耻啊!”
“若不是谢长风这杂碎接近算计,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萧玉华被说中也是气极。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她笑了笑。
“是啊,长风哥哥就是为了帮我夺得后位才接近你的,要不是你这蠢殿下,我夫君哪里来的皇位坐呢?我又怎么能当上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冰冷的眼神看着谢长风。
“谢长风,你真恶心,你家族虽然中落,可是也是书香门第,你老家祖宗祠的牌匾上到现在还写着忠义仁孝四个字,可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国家,去当一个谋逆的反臣,你的忠在哪里?我皇兄对你如此信任,你却亲手杀了他,你的义又在哪里?新朝建立后,你为修凤栖金殿,收刮百姓民脂民膏,现今又害死了你家唯一的子嗣,你的仁爱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