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露宿街头的事,这些年并未怎么发生过。师父那个人看似不着调,但为人能屈能伸,敢带着李福寿住一晚上花费三两银的客栈,也能被逼无奈去求乡野的老伯,施舍草屋一角栖身。
反正可以说是花样迭出。
把脸涂黑,弄得脏脏兮兮,说是不久前斩杀了一窝妖怪,求一个落脚点。
抱着幼小的李福寿,说自己儿子病了,去外地求药,希望乡亲可怜可怜,给个住处吧。
或者直接就是耍起无赖,半夜蹲在人家门口,念诵太平祈福经。谁敢来打断,就扬言这是在辟邪驱祟。弄得人家只得将他请进屋中。
李福寿跟了师父七年,却没学到半分脸皮上的功夫,更不怎么会油腔滑调的东拉西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多事还得看天赋。
李福寿走的实在累了,将重重的背箱放在一家大院的门口,紧了紧衣襟,瞅着已经凉透的馒头,李福寿使劲咽了咽口水,还是收回到布袋里,重重的靠在院墙上,眼皮沉重。
天色已经擦黑,温度也降了不少。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大院门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尽量躲开正门,想必主人家也不会太怪罪。
“喂~小伙子,醒醒,别在这睡,要冻坏生病的。”一只厚重结实的大手轻摇李福寿。
“嗯~”李福寿睡得正香,睡眼惺忪的半睁开眼睛。“师父?”
“哈哈哈哈,什么师父,睡糊涂了?”一个中年的小老头笑呵呵的打趣道,往后躲了躲刺眼的灯笼。
李福寿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子。飞快的回想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不好意思的说:“老伯,我认错人了,不该在府门逗留,我这就走。”说着,麻利的拎起背箱。
“无妨,无妨。”中年大叔头戴这方方正正的帽子,衣装十分整洁,看样子约莫是府里的管家。
“豁,还是个小道爷。不在道观里,怎么在这里睡下了。”管家和善的问。
李福寿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回答,尴尬的傻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