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乐贤迅速锁定角落的一个犯人,身量与自己相差不大,一番乔装改扮,将束发拆解散乱,十来斤的枷锁套住其手脚,不走近细看还真认不清。
“左老伯,我知道您是好心,还是您自己逃走吧,您手上沾着命案,缓无可缓,逃出生天还有生机。”
“文雍只是涉及舞弊案,况且文胤正在京都设法救我。我熟读律法,逃犯自古就是罪责重大,仅次于谋逆与逃兵。”
“圣上仁慈不株连家族,可一旦涉及此罪,三代不可参加科举,对于读书人来说,没了仕途,就算没了半条命呀!”
周文雍脚步扎根,情真意切的解释。
“唉~”左乐贤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倒满一杯酒,顿了顿大口饮下。
“十日前,牢房外有几声稀疏的鸟叫,还记得吗?”
“嗯,好像是画眉,还有喜鹊。”
“噗通~”左乐贤舌根一翻,一枚金属簧片被吐了出来。
“叽叽喳喳~”模拟着乌鸦的叫声惟妙惟肖。
“这是我山寨传信的招数,五当家代号穿山甲,祖传的一手挖坟掘墓的手艺。他们都受过我的恩惠,不愿我死在狱中,暗中为我打通了这条地道。”
“以前,我自觉身负重罪,不想离开。现在嘛,确是不能离开了。”
周文雍不解,正要规劝这个心存善念为人仗义的老伯。
话还没说出口,左乐贤挥手打断。
“以我走南闯北活了这几十年来看,先是你锒铛入狱,后敢在大理寺监牢搞暗杀。你得罪的这伙人是真的非要你的命不可!这其中牵扯的势力绝不会是一两个人!”
“赶紧走,我刚才已经给弟兄们发了消息,他们会带你离开京都。至于你弟弟,哈哈,根本就没来过大理寺!”
左乐贤咕咚咕咚喝干半壶酒,还觉得不够过瘾。
“什么?那,那这饭菜?”
周文雍不寒而栗,鸡皮疙瘩瞬间起满全身。一股不祥的预感挤压着心脏,憋得发慌。
“面对一个从不饮酒之人,怎么会为其准备酒水呢?况且,这各色小菜也准备的太过精致了!”
“即使你弟弟落脚京都,能打通关系前来探望,匆匆赶来,加上路上时间的耽搁,炒菜还会温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