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斯和奥利昂结束对话，向黑石通道的深处进发。

二人在通道中并肩行进。

墨非斯不禁担忧起他的火把，作为唯一的光源，火把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小龙在漆黑的通道里扇动前翼，墨非斯感受着被龙的体温所加热的空气拍打在脸上，奥利昂放慢了脚步。

火把渐渐暗淡。

突然，奥利昂顿住脚步！

在同一时刻，火把熄灭了…

小龙急忙吐出一股龙焰，墨非斯借着零星火光努力睁大双眼：奥利昂好像对他举起了瓦雷利亚钢剑！

“奥利昂！”

奥利昂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的脸在墨非斯面前如蜡烛般不断融化、凝固，幻化成不同的样貌--

有男人，有女人，有忧郁的孩子的脸，还有疯狂的老人的脸...

但无一例外，都是有着惊人美貌的银发紫眸…

“奥利昂”的宝剑顶住了墨非斯的胸膛。

墨非斯感到自己恐惧被钉在了原地…

这是无面者吗？

不…它的魔法更胜一筹。

“奥利昂”手中的瓦雷利亚钢剑似乎与之前看起的那把来有所不同，墨非斯看到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鱼梁木弓--那是他的弓！

墨非斯没有怀疑为什么自己在完全黑暗的“现实”里还能看得清楚“奥利昂”的一举一动。

龙梦与现实交织…

这不像是龙梦…

但不可能是现实。

“你终于回来了。”

“奥利昂”张口，墨非斯觉得这个声音无比熟悉…

但又不大一样，他听到过的那个声音更加苍老干枯。

“这次我已经等你太久了，什么事让你耽搁了这么久？”

红色的胎记爬上了“奥利昂”的脸颊，犹如一只血色乌鸦。

终于，他的脸逐渐不再变化，停留在一张瘦削的奶白色面孔上。

“你…是谁？”墨非斯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一瞬间的困惑从“奥利昂”的脸上闪过，“这次你已经不记得我的脸了吗…”

“好久不见，吾名——布林登·河文！”

“我用过很多名字，我是维斯特洛的私生子，瓦雷利亚钢剑‘黑暗姐妹’的持有者，我是三位塔格利安国王的国王之手，‘拥有一千零一只眼’的血鸦公爵，我是长城上的利剑，守夜人的司令，我还是塞外之地的‘绿先知’...”

墨非斯被绕晕了，维斯特洛？

这个人明明是瓦雷利亚的血脉。

“在某一个时间，我的身份会一一兑现--但不是现在。”

“长在鱼梁木中的人，是你！”

墨非斯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布林登的声音。

“称呼我血鸦就好，这是个令人怀念的名字。”

有着血鸦胎记的人接着叹了口气，“回答我，你又是谁？”

墨非斯的大脑完全被一种意识占据了——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强迫他如实回答每一个提问者的问题。

“你是谁？”有着血鸦胎记的男人重复道。

“我是来自布拉佛斯的雇佣兵。”

“不，”他说，“再之前，你是谁？”

“我是站着泰坦巨人码头的账房伙计。”

“还有呢？”

“我的母亲是瓦雷利亚之后，我的父亲--”

“你的真名，墨非斯。”

“墨非斯，我只是墨非斯。”

“不止如此，”男人语气轻缓一如落在龙梦里鱼梁木上的白雪：

“我们曾用过许多名字，又把它们一一抛弃。”

“我们是瓦雷利亚的梦行者，长在鱼梁木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