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崇拜地看着谢莉:“谢莉,你好厉害啊!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谢莉低头作画,用平常无比的语气说:“每个周末我都有补课,我所说的都是补习老师教的。如果你想学音标,我可以教你。”
谢莉平时沉默寡言、冷若冰霜,说话尖酸刻薄,身边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承欢和我,但我觉得自己跟做她的朋友是件好事。谢莉永远比我懂得多,只要我遇到疑问,即使她再不情愿说,到了最后她还是为我排忧解难、解答疑问。
从这点上来说,谢莉是个良友益师。
我能感受得到谢莉对我的友好,心情超好,所以傻笑着说:“谢莉,你对我真好。”
我不说还好,谢莉听了,用电光火石的速度拍了我的后脑勺,生气地说:“笨蛋,谁对你好了,我只是希望你成绩能跟得上,以后就能同班,不需要担心被陌生人骚扰。”
我还没来得及发泄不满,承欢就在这幸灾乐祸:“苍洋你真笨,说错话了吧,谢莉对你只是还可以,对我才好。谢莉,你以后教苍洋音标的时候,也顺便教我吧!”
不知何时起,承欢总是有意无意地跟谢莉搭话,明显的程度就连我也看得出来。
谢莉瞪了承欢一眼:“我教人的范围只限于笨蛋以上,笨蛋以下的白痴我绝对不教。”
碍于我对谢莉的语言过滤系统,这句话简直是对我的称赞,心中不由有点小高兴,对谢莉的怨气也随之消散了。
承欢如往常一样,从不在意谢莉的话,知道谢莉不愿意教,立即耸耸肩:“好吧,你不教算了。”
自此以后,谢莉偶尔会在课间教我音标,我懂得一些音标后,对单词的发音也有所了解,在英语上的造就也有所提升。
今年天气转凉得比较快,十月份就起秋风了,往年这个时候偷溜进学校的流浪狗还在树荫下吐舌散热,现在流浪狗却在操场中间懒洋洋地晒太阳,打着哈欠。
我是个奇怪的孩子,在别的孩子讨论喜欢夏天还是冬天,并轻易答出答案时,我还是对这个问题进行优柔寡断的选择。夏天热得大汗淋漓时,我会怀念冬天在被子里的暖和,冬天冻得瑟瑟发抖时,我则会想念夏日清风带来的那份凉爽,以至于我现在都无法准确地回答这个问题。
我问谢莉:“谢莉,你喜欢冬天还是夏天啊?”
谢莉冷冰冰地说:“冬天。”
“为什么啊?”
“夏天很热容易出汗,我讨厌身体黏糊糊的,这样够了吗?”
我点点头,深有同感:“够了。”
我转身问承欢:“你喜欢夏天还是冬天?”
承欢趴在桌子上吃冰棒,一脸惬意地说:“当然是夏天啊。”
我认为承欢不只是在吃冰棒这么简单,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像变成冰棒融化在桌子上一样。
我问:“为什么啊?”
“因为在夏天吃冰棒喝汽水什么的最痛快了。”
“你不觉得夏天出汗很难受吗?”
“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女孩子,夏天怕什么出汗啊。”
话音刚落,谢莉就向承欢投去鄙夷的目光,我害怕谢莉误会我是个不爱干净的小孩,吓得我离承欢远点。
果然,我是个奇怪的孩子。
天气从凉爽转成微冷,班上的孩子的衣服从短袖换成长袖。
自从我上次离家出走后,老妈对待我和苍松公平了很多,买衣服一人一件,不再像以前那样让我穿苍松的旧衣服。
苍松不合穿的旧衣服加上老妈买的新衣服让我的衣柜丰富了很多,现在我每天都穿不同的衣服,在同班同学眼里我想当于一天穿一件新衣服。
承欢每次看到我穿新衣服都会羡慕地流哈喇子:“苍洋,我好羡慕你啊。你爸妈对你真好,给你买这么多新衣服,每天都穿新衣服来上课,不像我老妈,叫她给我买多几件新衣服的都不愿意,还整天想方设法地找理由打我。”
我的事自己知道,老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只有两件,其余都是苍松的旧衣服。
我本想说出事实让承欢好受些,不过我的虚荣心阻止我告诉承欢真相,所以只是笑而不语。
这该死的友情,真的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