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校园内鸟不语花不香,下了早读课后,我和崔海彬去找吴老师。
办公室里,吴老师办公桌桌面凌乱不堪,吴老师倚在椅子上打量我们。
你们两个想坐在一起?
是。前段时间崔海彬与吴老师有过口角,崔海彬还未服气,在办公室内四处张望且偏偏不看吴老师。
崔海彬,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苍洋在班上一直很乖,你这次想和苍洋坐在一起是不是想欺负他。
崔海彬白了吴老师一眼:多余,想欺负他什么时候不行,我只是看他比较有趣想和他坐在一起玩玩,况且我有没逼着他,他也想和我坐在一起。
吴老师看向我:苍洋,是不是崔海彬逼你和他一起坐,如果是不怕说,我帮你做主。
我赶紧摇摇头: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我就是想和他一起坐。
吴老师沉默不语,好一阵子才说:一会上课我安排你们坐在一起,你们先回去吧。
在没来找吴老师前,我还担心吴老师不答应调位的事,见他答应我也松了一口,规规矩矩地离开了,而崔海彬则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上课后,吴老师一来到教室就安排我下课后搬到崔海彬那桌,我草草收拾一下,便难得地听起了课。
下课后,我搬到崔海彬那,平静地过了两节课,课间我在做作业,我忽然听到林浩在叫我,大概是要我去拿作业。
废物,过来!
我微微回头,还没看过去就被崔海彬叫住。
别回头,装作听不到。崔海彬懒洋洋地趴在桌子玩硬币,崔海彬的手指很灵活,一块钱硬币在他手指间转来转去。
我装作听不见,继续做作业。
林浩又喊了几声,我还是装作闻不到,过不了多久,林浩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用力拍桌子瞪着我说:废物了不起了哈,叫你装没听见,我看你是皮痒了。
林浩挥起手向我打来,我吓得闭上眼,迟迟没感受到疼痛感后睁开眼,只见崔海彬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林浩警惕地盯着崔海彬:崔海彬你想做什么?
崔海彬从容地微笑:没什么,这个胖子现在跟我混,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怎么允许你打他呢!
你想打架?
是啊,我就是想打架,你说我们打起来,班上那些家伙会帮谁呢?
林浩边指着我退边不服气地点点头:废物有你的,居然找人罩你,你不了起。
林浩走后我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我真的很害怕他们就这么打起来。
崔海彬若无其事地趴在桌子上把玩硬币,崔海彬看起来很瘦弱,说话也挺毒,是那种完全给不了别人安全感的类型,没想到这么可靠。
在学校,我在崔海彬的庇护下过得很宁静,林浩也没找来骚扰过我,崔海彬如牢不可破的城墙,我如城墙内的人民,在他的保护下和平地生活着。
不过有时候我在想,这是否是一座弹尽粮绝的旧城,若是如此,无须外敌入侵,亦会因粮草不足不攻自破。
名义上我跟崔海彬混了一个星期,实际上没几个人知道这事,平日里,我一天和崔海彬说过的话基本不超过五句,无非是他问我借作业来抄,哦,让我帮他到小卖部买东西,好。除此之外,我们基本没有交集了。
一天上午,风和日丽,不过就是热点。我在走廊上望着老榕树上飞来飞去的小鸟,一阵凉风吹过,甚是舒心。
崔海彬走过来对我说:苍洋,跟我去厕所。
对我而言,厕所不是好地方,不是因为那脏,而是厕所隐匿的地形让那聚集不少坏孩子在那抽烟,同时那些坏孩子想揍孩子,都会拖那人到厕所办事。
我相信崔海彬不会对我不利,承欢曾对我说崔海彬是个有诚信的孩子,这词用在坏孩子身上有点讽刺性质,不过我相信承欢。
我胆怯地跟着他来到厕所,几个抽着香烟的孩子在闲聊,他随意地向他们介绍我:这家伙叫苍洋,以后跟我混,以后他要是惹到你们什么事希望多多关照。
说完,他拿出一包香烟往他们一人手上发一根。
里头最高大的胖子接过烟,问我:会抽烟不?
我摇摇头。
那胖子把崔海彬发给他的香烟递到我面前:抽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