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主,你可算来了。我本以为你一出来了就会来找我,没想到你竟等了这么久。”
大撵还没停下,东方不败的声音已经远远传了过来。
任我行朗声笑道:“我已经老了,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自然要老老实实地躲在暗处。”
“嗯。”
东方不败不仅没有嘲讽,反而共情道:“当年我夺权之前比任教主你如今的样子更不堪。不过一时的苟且算得了什么呢?你们看看我现在,除了我自己之外,谁还记得我曾经的狼狈呢?”
“好好好!”
任我行连说三声好,笑道:“我在你手上吃亏是一点都不丢人的。今日咱们就先分个生死,他日地府重聚了,咱们再把酒言欢,重续昔日的情谊。”
“好,一言为定!”
东风不败忽然从大撵里飞出,直奔众人而来。任我行正要迎上前去,温朗却先他一步冲了出去。
几乎只是眨眼的时间,温朗和东方不败已经撞到了一起。
温朗右手重剑,左手降龙十八掌,硬桥硬马地进攻。东方不败则是挥舞着两根穿了线的绣花针,上下翻飞地围着温朗游斗。
温朗如今的实力相较一年前近乎强了一倍。但他的实力越强,越能感受到东方不败的强大。东方不败在招式上的境界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温朗忽然意识到一年前风清扬应该是真的找不到东方不败招式里的破绽。原著中,令狐冲和岳不群决战的时候,岳不群三百招之后开始穿插老的招式。东方不败却是每一招都像前一招,但每一招又和前一招略有不同。两人交手近百招,东方不败像是只用了一招,又像是用了一百招。好在温朗的身体优势比东方不败强了太多。纵使东方不败用上了两根穿了线的针,依旧占不了丝毫上风。
“年轻人,你的进步很快!”
东方不败虽然压制不了温朗,但温朗也没给他太大的压力,他还有闲暇夸赞温朗。
“你也不差!”
温朗是真的觉得东方不败厉害。他早先觉得令狐冲是此方世界里的第一天才,但这次和东方不败交上手之后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位号称不败的魔教教主的天赋。东方不败应该是和张三丰一样打开了世界的压制,内力突破了这个年代的上限。只是东方不败年轻时迷恋权力,浪费了太多的修炼时间。如今又被男色所惑,不然此刻的温朗应该是没资格和东方不败斗个旗鼓相当的。
“爹,这个张角的武功比一年前强了好多!”任盈盈看着和东方不败打的不相上下的温朗,神情很是复杂。任我行有让她嫁给温朗的想法,也曾把这个想法和她说过。她觉得温朗除了长的丑之外一切都好。这也是她得知温朗拿了辟邪剑谱之后,干巴巴的跑温朗的小院旁守了一夜的原因。
“是啊!”
任我行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岁月摧残之力袭击了自己的心头。他一年前刚脱困时恨不得立刻便将东方不败给千刀万剐了。但自从看到东方不败在华山大展神威之后,任我行忽然就不急着杀东方不败了。他能拉拢八个长老,自然也能拉拢十个,但如果以卑鄙手段除掉东方不败,任我行总觉得心里不痛快。就好像戒了毒的瘾君子找不到吸烟的快感那般。所以他才找温朗,就是想在东方不败最得意的方面击败他。只是如今看到温朗和东方不败大战,任我行才恍然,自己要的不是东方不败败给别人。如果此时和东方不败打斗的是任盈盈,任我行或许不会有此时的萧索感的。他当初让任盈盈嫁给温朗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到了今天的局面。
任盈盈不知道任我行的想法,她故意试探着说道:“我觉得这个张角对华山的眷恋太多了,将来会是咱圣教的大威胁。今日不若就趁机除掉他。”
“除掉张角?”任我行摇了摇头:“咱们最多能打伤他,想留下他,几乎不可能。打不死的野兽,最好别惹他,不然他报复起来会很恐怖。”
见任我行真的没有卸磨杀驴的打算,任盈盈面上假装恍然,心里却是暗自窃喜。她不知不觉真的把温朗假想成了陪自己共度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