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撇了周伯通一眼,说道:“我自然不会只因为他胆小就杀他。说起来他其实还是个敢于反抗的反宋义士。但是他十几年前潜入大理皇宫,偷袭击杀了南帝宠妃的儿子,导致南帝出家。对婴儿出手这一节却是一定不能饶恕的。”
“啊?段皇爷出家不是因为……呃……不是因为……好吧。原来是这个胆小鬼害的段皇爷出家的,那咱们确实得教训教训他。”
周伯通那乱糟糟的胡须和头发很好的遮掩了他脸上的窘迫。
温朗继续说道:“你可知段皇爷为何不为爱妃的孩子报仇,却要出家?”
周伯通闻言一愣,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便问道:“对呀!段皇爷为什么不为那个孩子报仇?他爱妃的儿子难道不是他的儿子吗?”
“段皇爷爱妃的儿子还真不是段皇爷的儿子。”温朗打量着周伯通的神情说道:“段皇爷的那个爱妃好像叫什么瑛姑,这瑛姑的儿子是她跟别人偷情生的。”
“啊?”
周伯通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他抬了抬手,问道:“那段皇爷为何出家呢?”
温朗不做回答,反问道:“你猜裘千仞为什么要去大理皇宫打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周伯通的眼神里已经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他语气颓废的说道:“大概是段皇爷得罪了他吧。”
温朗摇了摇头说道:“那裘千仞本可以一掌打死那个孩子,但是他偏要留这孩子一口气。”
“他是为了让段皇爷出手救这孩子,好损耗段皇爷的真气?”周伯通的眼神忽然变得狠厉,他恨声道:“这打伤孩子的人真的是裘千仞不是欧阳锋吗?”
温朗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打伤孩子的确实是裘千仞。不过他有没有受欧阳锋指使我就不知道了。段皇爷当时本待救那小孩,只是他解开小孩衣裳的时候看到了小孩肚兜上的字。他便犹豫了。”
周伯通问道:“那肚兜上写了什么?”
温朗双手一摊说道:“好像是什么‘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记的很明白。”
“就是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周伯通短暂的闭了闭眼,问道:“段皇爷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小孩儿死掉了吗?”
“瑛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温朗看着已经惊呆的周伯通说道:“瑛姑不忍自己的儿子受苦,亲手杀死了他。段皇爷也是因此而愧疚,提前遁入了空门。”
“是了,他们大理皇室本就有晚年出家的习惯。”周伯通蹲到了地上,沉默了许久才问道:“那位瑛姑后来怎样了?”
温朗说道:“瑛姑和段皇爷都不知道打伤孩子的人是裘千仞,因此瑛姑便把丧子之痛怪在了段皇爷的头上。这些年瑛姑一直隐居在云南的一处沼泽地里,伺机报仇。”
周伯通又沉默了一会儿,忽问道:“张角兄弟,你应该不是无意中跟我说这些话的对不对?”
温朗嘴角抖动了两下,他是真没想在这种情况下跟周伯通坦白的。只是他和周伯通已经是朋友了,有些谎再撒就没意思了。温朗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说道:“瑛姑的那个孩子是跟你生的。”
“张角兄弟,我要先去找瑛姑了。”周伯通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他跟温朗抱了抱拳,忽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去铁掌帮等我,迟则一个月,快了说不定是我等你。咱们铁掌帮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