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刚刚亮,外面还看不清人影。
林鸢儿便先起来了,因为昨晚上她就已经跟林青讲好了,她打算跟着林青一起去镇上,并且好帮孟氏卖绣品,林青一个大男人毕竟不方便去绣楼。加上绣楼的柳掌柜是个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还是要避讳的。
说起来,这柳掌柜也是林家村出去的,早些年她丈夫去逝,她又无子,可是她觉得她还年轻,不愿意吃族里的闲饭,于是便去做了绣娘,十年绣娘,熬了下来,如今便是镇上最大绣楼的掌柜。
孟氏也一早起来,只简单的做了个玉米面糊,让他们赶紧吃了。便又让她多穿了件外套,依旧把林菲儿那件袄子加在外面跟着去了,并且嘱咐她如何跟绣楼的柳掌柜说话,仔细将绣品给她点清楚,算好价格且把下次要绣的材料和样子拿回来。
林鸢儿便不等着林氏唠叨完,高兴地跟着去镇上了,好在林青背着个大羊走的没那么快,一来二去十五六里路,居然也赶在太阳升起之前到了。
林青见她如今走这么远也不怎么喘,算是挺长结实不少的样子,便急着去见酒楼的孙掌柜了。
一来,他想趁着一早没人好卖个好价钱,二来,实在是不想碰到熟人,免得麻烦。
他如今,算是明白了,那么多年他与孟氏的辛苦都是喂了狗去了,到最后半点好没捞着,还被反咬一口。
如今,他只想护着儿女周全,好好等他的儿子来临。林鸢儿自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跟着走。一边打量着古代的小镇,好在一早上没啥人,她就这么东张西望,也不怕撞到人。
孙掌柜的立在后门收菜,底下的伙计们特别忙的在称量。
见到他们背着山羊过去眼睛一亮,忙高兴地让林青先去喝茶暖和,林鸢儿见林青刚放下山羊,手上都是羊毛,忙自己前去接了过来,先抿了一小口便端着喂给林青喝。
孙掌柜的赞赏的看了一眼,林青却并未注意,这一路走来他都没有歇口气,实在是有些累了,一口气喝了这杯水,方才缓了个神。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幕正好被楼上的一个人看在眼里。
伙计们还在忙着称菜,并不因为相熟就厚此薄彼。忙也忙的有条有几。孙掌柜的也忙着去后厨了,林青他们便看着他们忙喝,在一旁等了一会儿。
谁都不知道这会儿楼上一紫衣金色面具之人,站在窗前没有说话。孙掌柜的不知何时已经上去,正在慢慢报账。
末了,才说了句,楼下刚送来新鲜的山羊,估摸有一百五十斤的样子,
可要送去府上。那人却只淡淡的来了一句,那便将那只羊都送到府上。
末了,才加了一句,找个由头算个好价钱给他们。
孙掌柜的一听却喜上眉梢,忙答应是!自己又亲自下来,刚好有个老伙计将山羊撑好,高喊到一百四十六斤。
孙掌柜的忙走到跟前,高兴地对林青说道:“林大哥,你是老主顾,今儿个这羊也新鲜的狠,这羊皮也没剥,往日咋们都是六七十文,今个儿便算你八十文一斤,你看可好?”
“呦,这怎么好,那我便多谢老哥照顾。”
“这,一百四十六斤,八十文一斤便是……你等下我算一下?”
“不用了,一共十一万一千一百六十八文?可有错?”
“呦,好算术!”孙掌柜开口称道,
又仔细看过去,见才不多八九岁的样子,更是连连夸奖道。
林青忙将林鸢儿往后拉了一步,喝道“
不敢,鸢儿不可莽撞!”
孙掌柜,忙觉自己失言,这林鸢儿若是男孩子如此夸奖并无不妥,只是这女子嘛通常露面少,如此便有些唐突冒昧。
“你家令爱确实伶俐可人,你是个有富之人!我家那小孙子如今千字文都还没学会呢?”
“哪里,哪里,不过平日里无事,便教了一些?”
“林兄好家教,将来若有儿子,一定会教的更好。来,这是银子,多的便送你们做车费,回去的时候搭个车吧!令爱的鞋袜都湿了,却不坑声,如此好家教!林兄可别耽误了!”
“让您见笑了?”
林青这才看了过去,才发觉林鸢儿的鞋子都湿透了半截。便没有推辞,只说道:“那我们便先走了,以后还请您多照顾!”
“好咧,以后常来。一定不亏你,来过来,把这羊给送掌柜府上去!”
“好!”那伙计说完便忙去了,孙掌柜忙又去了楼上汇报去了。
林青与林鸢儿便准备离开了,才走到门口,谁都没有注意到,东边的一间窗户有人正打量着他们。
等他们走远,孙掌柜才回禀道“一切都办好了。”
背立着那人便让孙掌柜下去了,等无人了,他的嘴角才上升到一个好看的幅度。
等出来了林青才问了林鸢儿脚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