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雪芳进入宁家,宁薇就无时无刻不在预备着这一天的到来。
现如今,这一天终于来了,而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也该派上用场了。
第三天,宁薇并未到集团,宁震天只以为是她主动放弃了,便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妻子王雪芳。
这个时候,谁也猜不到宁薇此时身在何处。
翠桐之下,青苔石铺成的曲径尽头,一方乌木制成的桌子上,有人正在闲敲棋子。
山庄内古香古色,泉水涌动,主人的格调非同寻常。
宁薇来时,中年男人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
“宁小姐来了,正好,陪我下一盘。”
男人头也没回,花白的头发在柔和的阳光下微微透出光泽,老式的背带装让人无端想起三十年代的上海滩。
宁薇轻轻一笑,坐在了中年男人对边。
执起一枚棋子,稍作思忖,落在了棋盘一角。
除了风吹过树叶声音,再无其他声响,两人厮杀于无形,树影不知不觉中逐渐转移了方向。
“权爷输了。”宁薇淡淡启口。
权铁鹰依靠着藤座,眉头轻拧,“这围棋还是我权某亲手教你的,岂料短短数年,你的技艺就如此炉火纯青了。”
他眯起双眸,眼里的神光晦暗不明。
宁薇坐在对边,仿佛也回忆起了什么,默默不语。
“我并非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只是我已经将权氏交给了御琛,他下的命令,我不轻易干预。宁小姐要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吧,这里空气寒凉,宁小姐身子弱,不适合长时间停留。”
权铁鹰毫不遮掩的将话撂在那里,他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该如何应对。
粗粝的手慢慢端起咖啡杯,小啜一口,香气盈满齿间,煞是惬意。
“权爷误会了,我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叙叙旧罢了。”宁薇迎头吃了闭门羹,却并不慌张,而是伸出手,一颗一颗地将棋子拾回了盒子中。
“权宁两家断交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好聊的?”权铁鹰充满沧桑的声音带无形给人以巨大的压力。
“既然是叙旧,必然会牵扯到以前的东西,权爷果真没有兴趣,想看一下我今天带来的东西么?”
聪颖如宁薇,三两句,她就能触动权铁鹰最敏gan的神经。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看向她身侧的锦盒,顿时沉默下来。
“权伯伯年轻时,说话可是斩钉截铁,从不食言。”
“不论何时,我权某都是如此!”
说实话,看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四岁的年轻女人,权铁鹰竟有些吃力了,还记得小时候的她,那时的她总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像极了她的母亲。
如今,虽然眸子里还有她母亲的痕迹,可她身上那股让人不能忽视的沉稳,却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宁薇并不着急进攻,而是退而求其次,暗暗观察着中年男子的神色,“既如此,权爷难道不想兑现当年的承诺吗?”
咖啡略显苦涩,权铁鹰眉头紧蹙,表情越发阴沉,这丫头说的承诺,莫非是指
对边的宁薇面色如常,反而使权铁鹰琢磨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权铁鹰放下瓷杯,正要准备开口,这时,只见宁薇将那锦盒打开,于里面取出一张发黄的信封,恭敬地用双手递到到了权铁鹰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