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末半晌没有说话。
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睡着了。
裴青延的脸色越发沉了,他觉得温末不负责的可能性十分大。
要是她悔婚......
裴青延周身的气息一点点变冷,身体朝后退了半步,不再紧紧压制着温末。
危险一点点散发,让她感到不安。
“如果我说......”
温末嗫嚅着开口,眼中带着可怜。
“不行。”
裴青延似是能够洞悉她心中所想,立即否定了她的话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是女子.......
“女子也当如此。”
裴青延再次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意图逃跑的行为。
手上下意识用了狠劲,直抓的那只柔荑,泛着疼。
“好疼。”
温末痛呼出声,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骨头都要碎裂了一般。
听到她痛苦的声音,裴青延这才慌张的松开了手。
“抱歉。”
言语间,少见的不知所措,温末没有回答。
只是怔怔抬起了被捏疼的手掌,缓慢摊开在眼前。
那里因为捏挤,呈现着不正常的红色。
倒是凸显出了藏匿其中的那一条,浅淡的疤痕。
细指猛地攥紧,指尖抵在那道疤痕上,磨砺出深刻的痛楚。
温末动荡的心,突然就平静了。
“明日。”
“我让我爹上裴府提亲。”
温末言语冷静,比起方才的跳脱,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
裴青延有些怔愣,胸口跳动的剧烈。
喉咙干涩异常,让他只能艰难吐出一个字。
“好。”
回应过后,裴青延向后退出一步,终于让温末逃出了那阵难熬的桎梏。
温末再没有片刻的停留,用力拉开了大门,迎着耀眼的光芒离开。
裴青延唇角紧抿,被日光刺激的,双眸微闭。
等睁开眼时,面前早已空无一人。
仿佛不过是,黄粱梦一场。
只剩下一个淡粉色的荷包,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预示着她的主人,方才来过这里。
裴青延蹲下身子去捡。
上面的图案绣的人不人,鬼不鬼,叫人难以分辨。
裴青延忍不住轻笑出声,将那只小东西收进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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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末找遍了府上大大小小的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温父温母的身影。
视线落在庭院的桂花树下,那里,站着一个月白少年。
少年背对着她,长身玉立。
“温末。”
轻柔的呢喃,像是含着一汪清泉,含糊不清。
温末忍不住靠近,却发现怎么也走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