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女声骤然乍响,裴青延不自觉捏紧了手中柔荑,担忧的朝她看去。
温末这才定了定心神,回给裴青延一个安心的眼神,便朝着那几双灼灼的眼睛看去。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参见圣上!”
“太后娘娘息怒。”
“今日,臣妾确实与皇贵妃娘娘独自去了御花园。”
“但,只聊了些家常话。”
温末神色暗了暗,缓缓跪倒在地。
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娘娘心中有忧,臣妾便劝了几声。”
“没曾想,身后突然有人推了臣妾一把。”
“臣妾来不及反应,与贵妃一同掉入了池塘。”
“只是,臣妾不会水,掉下去没多久,就没了意识。”
“没来得及看清凶手是谁。”
话落,大殿一片寂静。
未等太后出声,旁边一道男声倒是率先开口质疑。
“有人推你?”
“少夫人莫不是为了逃脱罪行。”
“刻意胡编吧。”
“大家可都在正殿祭拜皇后娘娘。”
“除了你,还有谁有闲情逸致往御花园走。”
话落,几位大臣窃窃私语。
人群之中的左将军脸色黑沉,一手紧紧扣在腰间,闻言颤抖着,才忍住了要动作的手。
“裴夫人。”
“说话要讲证据。”
“你既没有看见凶手,如何证明清白?”
贺知舟的话语沉沉落下,一双黑眸沉沉看向温末,抬抬手,那位方大人便呈上了一件白衣。
“方才皇贵妃的身上,太医验出了麝香。”
“而你今日穿的白衣,同样也有。”
“这你如何解释?”
白衣被男人一把扔在地上,上面污渍点点,血迹斑斑,赫然,是她方才穿的那件。
闻言,温末不可置信的朝上看去。
杏眸微缩,却张不开口辩驳。
不可能。
她自知晓孩子还在之后,便将所有的熏香,脂膏,连同浣洗衣物的皂角,都严格检查过了。
如何还能混上了白衣。
温末紧紧攥着膝盖前的衣摆,垂眸细细思索。
无数的记忆碎片上涌,温末试图找出一丝线索。
突然,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
今早走的急,她随手拿起昨日买的脂膏,便要往脸上擦。
却在凑近的瞬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馨香。
温末用惯了铺子的东西,对于所有脂粉都了如指掌。
却从未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浓烈的香味,让她闻着十分不舒服。
来不及细想,裴青延便将她拉走了。
最后,她只能随手将掌心的脂膏,擦在了白衣上。
温末这才想起,昨日盛知予给自己的那罐脂膏,恰巧被她一同搁置在了桌上。
想来,那股奇怪的味道,便是从那而来。
“启禀陛下。”
“臣妾前几日买过一罐脂膏。”
“恰好今日用过。”
“不知是不是这脂膏的问题?”
话落,周围安静的人群面面相觑,齐齐朝高位上神色阴郁的男人看去。
贺知舟并未应她的话,沉默良久,才低声开口。
“东西呢?”
“还在青韵楼。”
“来人!”
“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