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提出，不仅仅是出于杜五难的好奇，也是出于他的计划的考量。

从个人情感出发，他一定要完成袁怀归的嘱托。

从计划的顺利进行出发，他需要维丽亚至少要有一定的实力。

不然的话，难度就会大大提升。

不过好在，维丽亚并不是一个只是单纯拥有异能的花瓶。

“她的异能挺特殊的，按照我们以前的划分，应该算是神秘属性的异能。”

“她现在是异能二阶的实力，对标我们筑基期的修士。”

这倒是让杜五难有些意外。

神秘属性的异能拥有者十分罕见，能力也很特殊。

对于她的实力倒是不意外，合情合理，而且说不定还是关在地牢中的原因，阻碍了她更进一步。

神秘属性的异能啊，杜五难还挺想亲眼见识一下的。

不过他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只要确认维丽亚有一定的实力就够了。

而且对他来说，见识不见识的意义不大了。

因为他清楚，一旦最后计划顺利进行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随即，他向袁怀归承诺道：

“前辈，我向您保证，会让维丽亚成功逃出希望监牢。”

他并没有向袁怀归承诺自己会照顾好她，只说会让她逃出去。

袁怀归听完愣了一下，思考着杜五难所说的话。

很快，袁怀归脸色大变，悲痛、不解在她的脸上呈现。

她颤抖着手指着杜五难，眼泪簌簌落下，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五难，你......你是要......”

杜五难朝着袁怀归拱着手，深深地弯下腰，这次他的语气，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平淡，还多了些坚定。

“前辈，这是我自己的路，我得埋头走下去！”

“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命。”

“我总不能，让济苍看不起吧。”

他抬起头，向着袁怀归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

一个不掺杂质，满含诚挚的跨越将近五十年的笑容。

人生有多少个五十年啊。

袁怀归突然懂了杜五难这个笑容中所蕴含的深意。

他是想表达一个事实。

即便五十年过去，杜五难依然是从前那个一片丹心的少年。

自始至终，未曾改变。

袁怀归的眼中，杜五难的身影再次和五十年前重合在了一起。

可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杜五难的身影显得是那么虚幻，就好似在消散的边缘。

像是哭尽了力气，袁怀归的身子都有些软了下来。

好在身后的两个老妪及时反应，搀扶住了袁怀归。

除了袁怀归，这两个老妪剩余的寿命或许还要更短。

她们曾经是袁怀归的侍女，能够撑到现在已是非常不易。

亲眼了解袁怀归的身体状况，杜五难的心中一阵黯然。

不过·，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

计划总要进行下去的，牺牲在所难免......

杜五难不断地想着这些语句，试图麻痹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把许多不必要的情感一一剔除掉了。

甚至于和亲人之间，他总是在刻意的减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