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瞻在农田里抬头看到了正在靠近的两个骑手,有些疑惑地问道:“王大哥,那两个是你朋友?”,王含摇了摇头:“我昨晚才回来,我那些狐朋好友怎么会知道,算了,咱们先收稻子。”,两人也没多想,继续低头忙碌。
这边,两骑到了王含家门前,翻身下马,为首正是罗宪,轻轻叩了两下门:“请问有人在家吗?”,正在休息的王老伯闻声迎了出来,只见两人军官打扮,于是问到:“两位军爷,有何贵干?”,罗宪拱手问道:“叨扰老伯了,敢问是不是有一位少年,约莫十一岁左右,在您这里?”
王老伯一愣,于是探寻到:“两位所说的少年是不是叫思远?眼下,他正帮吾儿收割稻谷。”,罗宪身后一人,闻言一惊,不禁脱口而出:“什么?你们让小侯爷收稻子?”。
王老伯一惊:“什…什么?小侯爷?这这这…他是小侯爷?”,罗宪横了一眼身后的少年:“蒋斌!不得无礼!”,随机扶住了受惊欲倒的王老伯,解释道:“老人家抱歉,是这样,这个少年乃是武乡侯诸葛瞻,自请在此守孝三年,今孝期将至,特奉圣命,接其还朝。”
王老伯一听,顿时捶胸顿足:“什么?武乡侯?!!看我这昏聩老朽,竟然识不得小侯爷,快快,他们就在后面田里。”说罢,赶紧跑到自家田里,罗宪和蒋斌紧随其后。
王含与诸葛瞻刚收完了一批,正坐着喝水休息,就看着自家老爹风风火火跑了过来,拜倒在地:“老朽拜见小侯爷!失礼之处望侯爷恕罪!”,王含一脸懵,急忙站起来左右张望:“侯爷?哪儿有侯爷?”
转头却见到诸葛瞻冲上去急忙把王老伯扶住,急急说道:“王伯快起来!不可如此,晚辈在此多承您父子照料,当不起您如此大礼!”,王含一惊:“思远,你是?”,王老伯斥道:“含儿不得无礼,他就是诸葛丞相之子!快快下拜!”
王含一听,当即吓得就要跪下拜见,就听见诸葛瞻哭笑不得的声音传了过来:“王大哥,王伯,别跪了!你们一个个的,要让我折寿嘛!”王含跟王老伯对视了一下,还是起了身,不过也不敢再说什么。
罗宪急忙走了过来,拍了拍诸葛瞻,显然十分高兴:“贤弟!两年多不见,你也壮实了不少,很好!”,诸葛瞻笑道:“多谢兄长挂念,听闻兄长任职宣信校尉,开始管理宫廷禁卫,责任不小啊!”
随后诸葛瞻走到了王老伯面前,大礼一恭,王老伯大惊,急忙阻止:“使不得!使不得!”,诸葛瞻笑道:“老伯这几年对我照料有加,难道晚辈连这一份礼都不能行了吗?”,罗宪也说道:“老伯,这份礼您当得,不必客气了!”
王老伯叹了口气,心中感动,看着诸葛瞻行完了礼,微笑道:“小侯爷笃学明志,忠孝正直,老朽感慨万分,他日必能成大器。”
诸葛瞻笑着答到:“晚辈之才尚不及先父万一,他日只要能整军安民,中兴汉室,也不负先父之望了。老伯,王大哥,诸葛思远就此告辞,他日有缘再见!”
王含也郑重拱手:“小侯爷,他日王含若能有所作为,定佐小侯爷成就大业!”
蒋斌插了话:“小侯爷,我们快些启程吧,大将军来了汉中巡视,眼下正在沔阳暂屯,咱们几个先去见他一面,再打马回程吧。”
诸葛瞻点点头,他并不意外,车骑将军吴懿病逝,王平新进上任,恐怕军心难服,蒋琬过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几人向着王老伯父子行礼告辞,诸葛瞻又打马去了杨护金住处告别,出乎他意料的是,杨护金似乎对他的身份并不奇怪,临行之前,还送了他一个盒子作为礼物。诸葛瞻郑重地收好后,便告辞离开。
几人分别之后,诸葛瞻带着罗宪、蒋斌回到了沔县,诸葛瞻命人打扫好了房间,说道:“烦请兄长和蒋公子在此居住几日,瞻尚有数日守孝需要完成。”,蒋斌疑惑道:“小侯爷不是在这里守孝吗?”,罗宪笑着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思远这三年在定军山旁搭了营垒,在丞相陵墓旁亲自守孝。”,蒋斌闻言大惊:“什……什么?!可可可……”,诸葛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瞻不过略尽孝心而已。”
随后几天,王含家也被邻里乡亲踏破了门槛。无他,这下乡务农的小少年居然是武乡侯诸葛瞻,消息可是太令人震惊,尤其这一年一来,大家都觉得这小侯爷十分接地气,脾气也很随和,实在是不像他们印象中的那种高门贵胄。
王老伯早有预料,于是以年老多病为由,气定神闲地将自己的儿子踢了出去,代自己应付。王含苦着个脸,不得不应对着各个乡亲的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