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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拎着她自己做的海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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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向大宅里的老厨师请教的做法,程叙舟从小就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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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门,顶着刚睡醒的柔顺头发,见到是她站在门外,有点吃惊,随后脸色淡下来:“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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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带了这个。”她举一举手里的保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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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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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粥,老张说你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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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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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温盒里,可以放到中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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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接,也没有让她进门,就只是倚靠在门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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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局促起来:“那么……我放进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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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提前打招呼,别来我这里。”他说,往前一步,把门缝在身后掩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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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于晚樱被他逼得往外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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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吧,看到你,我这一天都会吃不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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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眼睛里面除了慌乱,更多的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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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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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有好一会儿没出声,然后轻轻地说,“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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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着东西转身走了。
不是没有做过努力的。
?也不只是努力过一次两次。
?那时候她想,也许她爱上的,只是二十岁出头的那个程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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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这个二十五岁的程叙舟,跟四五年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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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细胞大概在这其中的某一年,全部被更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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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个传言么,每过七年,人身上的细胞,就会随着新陈代谢而全部更换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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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六岁就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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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结婚的时候二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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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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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再过一年,她的细胞被更换过一遍,也就不再爱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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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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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现在,认识他第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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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已经换了衣服下楼,波澜不惊地坐在厨房岛台旁边吃晚餐,
今天厨房的菜品做得多,超过两人份,那么她就多尝试几道菜。
谁在或者不在,如今对于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另外一头,。
程叙舟跟祁锐约吃饭的私厨饭店,离奶奶的别墅不远。
这座独栋别墅有点历史,叫做“望园。”
?奶奶买来之后也一直没有改过名字。
问了一些事情之后,一顿饭吃毕,程叙舟开车回到望园。
天色已经晚了。
?很奇异的,回去之后一进门,居然见到于晚樱坐在大厅里。
这座宅子的大厅,一向没有什么人停留,如果不是有刘阿姨在这儿,隔几天擦拭一次,还有外聘物业管家定期派人上门做全屋清理,
说不定积下来的灰,都足够把他们这一对怨偶给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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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于晚樱居然坐在这里,像是特地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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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居服外面套着一件宽宽大大的毛线外套,头发披散下来,一半夹在耳后,一半垂下来。侧脸只有小小的一点,露出跟小时候一样倔强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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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而执拗的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好像随时都会不小心陷落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