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高估了许应星的找路能力。

他的背已经惨不忍睹了，此刻他趴在地上，脸朝侧方贴在地上，动弹不得。

“自讨苦吃，东林，还是说你挺享受的？”

她坐在了东林的背上，丝毫不顾那肮脏的血污，只听她拍拍手，仍然昏迷的严清秋便消失在原地，他们二人也转移到了其他空间，一间特别的密室。

“天要亮了。”

“小老爷，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

“……你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引我生气，东林，你搞错了一点，我不在乎外道神，我的弟子如果真的被它们蛊惑那我也不会在乎，反正不管怎么样它们能造成的危害终究是有限的，人越生越多，而土地只有那么多，它们还帮忙控制了人口呢。”

“清秋不是穿越者，为什么你不选严兄，一定有理由才对。”

“没什么特别的。”尖锐的指甲在东林朝天的那半边脸上划来又划去，“我对那边也没什么归属感，真要论起来我在那边才活了十五年，我现在都六千多岁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还留念那边？”

“……告诉我真相，小老爷。”

食指捅进东林嘴里，勾住东林嘴角，用力往边上拉扯：“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就这么喜欢被我折磨？我都说了，和我的弟子无关，和严清秋无关。”

东林感觉嘴角要被扯破了，这个姿势和动作让他无法吞咽口水，只能顺着嘴角流出：“呃，那为什么，天外裂隙的封印松动了，那里面关着的外道神跑出来了啊，还是一位外道帝尊，小老爷，情况真的紧急。”

她沉默了，烦躁地掐着东林的脸。

“小老爷？”

一只小巧的赤足踩在了东林脸上：“够了，我明白了，但是给我离我弟子远一点。”

“那小老爷，山里有东西跑下去吗？”

“没有，但是大师兄主动放下去过一个，严灼夏是他的弟子，那东西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的。”

“这千百年里这么多选民上山来，难道还没成功吗？”

“够？够什么，喂五师兄吗？东林，你太久没上来，是不是脑子僵掉了？”玉足微微用力，把东林的脸往地里摁了些许，“杀掉所有外道神，就凭现在的你？”

“命运已经开始转动了，我遇到了许兄，严兄也开始成长了，我预估的团队已经成了一半，我需要用一只外道神的死来昭告万界。”

“……你正经起来这张嘴也没那么讨人厌了，不错不错。”她用脚拍了拍东林，“你要离开小镇了？”

东林想点头，不过他的脸被脚踩得相当严实，只能开口：“等杀死了明尊吧，之后的目标我早就有计划了。”

“啧。”

“小老爷？”

“……我的弟子与这件事无关，但不代表她没有参与，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她起身，踹了东林一脚，“常回来看看。”

被踹回最表层空间的东林呲牙咧嘴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背，几下功夫便恢复如初，不过衣服彻底废了，但这件夜行衣本来就算是废品了，倒也没差。

“这还是她第一次咬这么狠。”东林摸着脖子上的牙印，那可不是什么调情一样温和的咬，是奔着让他脖子断裂去的啃噬。

自从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以后好像愈发的残暴了。

东林的肌肉蠕动着自我修复：“许兄不应该这么慢啊，明明可以依靠我留着他身上的术式反追踪到我才对。”

“在下早就到了。”许应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过看你玩得挺开心的就等着你。”

东林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去，此刻朝阳已经升起，破碎的日光打在许应星身上，盖住了他若有若无的微笑。

“许兄，你还真是恶趣味啊。”

“东林兄，在下突然被一只狐狸缠上要和在下不死不休，你有什么头绪吗？”

“咳咳，许兄你真体贴。”

“……严小子骗了我们。”许应星没有继续挖苦东林，“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算有吧，不过只有八成的把握，还需要验证一下，许兄你呢？”

“真我门徒想要用这个意外跑出来的外道神做个实验，他们想恢复此方世界与诸天万界的联通。”

东林讶异地看向许应星：“怎么打听到的？”

许应星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脑子：“一篇帝法换的。”

“我靠，你还真舍得。”

“帝法不是能修成帝尊的功法，而是帝尊修行的功法。”

“有没有可能，许兄你当年没干那事这十二个真我门徒个个都是能成帝的。”

“……那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