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城,县衙后宅。
“县首,临川百姓就全靠你了,他们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间。”
魏县令对着县首深深一鞠躬。
看着平日里威严且有风度的县令如此低声下气,赵无极莫名有种快感。
“县尊放心,料想那群大户不敢试我的剑利否。”
魏县令愁容满面,拉着赵无极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唉…借粮一事就拜托县首!事成之后,本县让全县百姓为县首立碑修传,万家供奉。”
“哼哼,多谢县尊,我去也!”
……
赵无极离开后,魏县令直起身子,脸色严肃,哪还有一丝刚才的模样。
……
……
临川城,王家。
王家是临川第一大户,从百年前就是如此。
赵无极第一站去的就是王家,杀鸡儆猴的意味很浓。
不过也有可能是公报私仇,因为王家与赵家有隙,两家这些年一直不对付。
“请王家家主出来一叙。”,赵无极双臂环抱,站在王家宅门前,大声喊道。
大宅门里深似海,声音再大,王家家主也听不到。
但门房早就连滚带爬的跑到管家面前报信,管家又通报给了王家家主。
“老爷,赵家小子以为有点修为,就能为所欲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管家通报完外边的事情,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家家主很老,老的让人怀疑下一刻会不会去世,坐在那就像个骨头架子上披张人皮。
“好了,这些话不要再说。叫人把我抬出去,见见这风头正盛的临川第一剑。”,王家家主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的声音听着倒还算有精神,但身体太老了,已经不能行走,出行都要有人抬着。
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孙子,看被自己视若神明的爷爷被人这么欺辱,难忍心中怒火,道:
“爷爷,赵无极是客,要见也得他进来拜见!”
王家家主哈哈一笑,却不理孙子,看一旁的管家在听了孙子的话后,似乎有所迟疑,笑骂道:
“你这老货,还不去喊人。”
管家匆忙领命,等他出了屋子,王家家主这才看向孙子,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唉…你生错了时代,以前咱们家繁花锦簇、烈火烹油,县令也不敢在门前叫嚣。但如今,咱们家一步走错,就要步入万丈深渊。
看轿子还未准备好,王家家主把孙子叫到身前,摸了摸他的头,叹道:
“唉…形势比人强,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你要记住,一个家族,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要死死守住,其余的,在必要的时候都可以放弃。”
小孙子十二三岁,似懂非懂,听完只觉得心中委屈,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爷爷,咱们家核心利益是什么?”
王家家主看向屋外,下人们在慌慌张张准备轿子。
“咱们家啊,以前是土地,是读书,现在嘛…,是活下去。”
“然后养修士…”
王家家主声音微不可闻,似乎是在回答孙子,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
王家宅门外。
赵无极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他腰间的佩剑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发出让人心悸的嗡嗡声。
好在,没等他剑劈王府,王家家主就被人抬了出来。
“老朽腿脚不利索,让贤侄久等了。”
看着风烛残年的王家家主,赵无极一些恶言恶语终究是没吐出口。
“无妨,可知我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