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过层层侍卫,来到驿站正堂时,一只脚刚迈进大门,就见到个熟悉的身影,张口便道:“文大人,可算见到你啦!!”
只见他穿着素白绸缎长袍,腰系玉带,转过了身来,朝我微微一笑,满面红光的,完全没有了路上落魄书生的穷酸。
我快步上前,道:“文大人,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大半个月你跑哪去了?”
没走两步,只听领头太监操着娘腔对我大喝:“大胆!还不快跪下!!”
我满脸懵逼的看向文主簿,站定在了当场,心想:文大人在燕国究竟何许人也,看见他还要跪?再说,什么身份能用得起太监来伺候?文主簿在燕国的真实身份,该不会是——太监总管吧??
文主簿朝那太监摆了摆手,忙对我道:“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讲究那些,快来快来。”
太监闻言立刻换了副面孔,转怒为笑,对我点头哈腰起来。
病花子此时也跟了进来,我和病花子同时被文主簿拉进了内堂。
见四下没了外人,我低声道:
“我的文大主簿,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怎么到了燕国你就变得神神秘秘的了?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文主簿嘴角上扬,边拉我坐下边解释:“最近忙了件大事,一直没顾得上来看你们,燕国官驿的伙食还吃的习惯?”
“马马虎虎吧~~”想起和胡大头大快朵颐的场面,我不禁尴尬的挠了挠头,想想又问,“那你现在忙完大事了?”
文主簿轻松的出了口气:“算是完成了一大部分吧。”
我琢磨了片刻,皱眉问: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回汴梁?还有,镶金木匣交给谁?总在我身上放着,不是个事儿呀~~
雷镖头之前托付过我,他说唯独你知道镶金木匣交给谁,让我听且只听你的。”
“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文主簿神情变得严肃道,“现在你可以把木匣交给我了...”
我闻言,喜出望外——终于可以解脱了,立刻从怀里将那砖头大小的木匣子掏了出来。
刚想将它递给文主簿,但瞬间又迟疑住了,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文主簿和病花子:“你们不会是易了容来诈镖的琅琊厅吧?”
病花子和文主簿对视一眼,均露出个尴尬的表情。
文主簿坦荡到:“当然不是,我们脸上哪有易容的痕迹?!”
我仔细观察了遍他们的脸,果真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依旧不放心:“你们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都答对了我就把木匣给你!”
文主簿微微一笑:“可以,你问~~”,病花子也点了点头。
我斟酌片刻:要分辨真假,必须问他们些冷门的问题,否则反而会增加判断的困难~~
于是,转了转眼珠,向文主簿问:“你还记不记得,胡大头在醉香楼的相好叫什么?”
文主簿瞪大眼珠看向我:“这是什么问题?胡大头的相好,我没见过呀~~我也从来没去过醉香楼...”
我邪魅一笑:“你再好好想想,胡大头在祭陵里提过好多次!”
文主簿拍了下自己脑门儿,回想道:
“等等,等等,我有些印象,好像在撒硫磺驱赶蜈蚣时提到过,那个香囊就是她做的~~好像叫...小菊花!不对,醉仙楼小梨花?!是的!小梨花!”
“呦,别说还真蒙对了!”我不得不佩服文主簿的记性,琅琊厅的人应该死都答不出来。
转而,我用阴恻恻的眼神,看向病花子,低声在他耳边道:“你和我在祭陵第一次相遇,我在干什么?”
病花子眨了眨眼,轻咳了声:“真的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