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捡起落在地上的银票,递给了燕修宜。
燕修宜瞟了一眼,“你收着吧,先修房子要紧。”
“修房子用不了这么多。”
“剩下的当聘礼。”
荆宝珠眼眸睁大了一些,嘴角微勾,“你倒是会占便宜,本姑娘就只值五十两银子?”
燕修宜笑了笑。
眼眸中的神情清澈不少,却含着一丝戏谑,“村里人下聘,也不过几两银子而已,这已经是多的了。”
嘿。
好你个燕修宜,现在学会耍赖皮了,“当初是谁说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我进门的,合着你是说说而已的吗?”
其实这些东西她也不在乎,最主要的还是那个人,只要对她好,其他的都好说。
只是这古代的婚姻能让人信任吗?
三妻六妾,她可过不了那种生活。
“我对你说过的话自是一言九鼎。”何况是他一眼相中的人。
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完,荆宝珠心间一颤。
逃也似的出了他家。
等两人走过村头,朝着后面的青山而去时,隔壁林婶子正在屋檐下纳凉,身边还有几个婶子大妈一起说着村里的八卦。
见到荆宝珠跟燕修宜时,冷笑了一声,“荆宝珠,你们这是去做什么呀?挖野菜?”
荆宝珠觉得这种人,自己当他她是空气就好。
“看着不像挖野菜,你看她那未婚夫,拿着弓箭呢,这是去打猎吧?”
哈哈。
“打猎?就他?也不怕被猎物吃了?要是有野猪什么的,凶猛一些的动物追过来,他能跑掉?”林婶子笑如鸡叫般的嗓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林妹子,林妹子……”
有人忙拉了笑的前仰后合的林婶子一下,“你怕是忘记了,他们定亲那日,荆宝珠未婚夫不是打来了两只聘雁吗,还有一头野猪呢。”
“那么好的聘礼谁不记得,可是谁能断定那聘雁就一定是她那未婚夫猎的,我家大年可是有多年的打猎经验,他都猎不到,你们说荆宝珠未婚夫能猎到?就他那腿,还有那野猪多凶猛,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林婶子说着,眼里早已露出了鄙夷之色。
她就不信。
那日的聘雁跟野猪都是燕修宜猎到的。
就在她笃定那日的猎物不过是别人猎来的时候,一支羽箭嗖的一下从她擦着她的面门飞过,一缕头发瞬间被风吹起。
坐在一起说话的几位妇人吓得瞬间睁大了眼眸看着那飘舞着的头发。
时间就像是禁止了一般。
几人都是一动不敢动的只盯着头发。
荆宝珠看着他们笑了笑,这男人的杀伤力够大的。
抬步,朝着林家走了过去。
捡起羽箭,在手指尖转动着。
几位妇人见了,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吓得瑟缩着。
不敢动了。
等林婶子回过神来的时候,荆宝珠已经出了他家的院门。
她急忙捂住了胸口,看着自己那缕被箭削断的发丝,心里闷着气呢,抬头看向了朝着青山走去的男女,“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也不嫌丢人现眼,毁了我们白水村的名声。”
毁掉名声?
荆宝珠唇角微勾,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看向了林婶子,“要丢人的也不是我荆宝珠,燕修宜腿都成这样了,你觉得他能做什么?你这么关心名声,不如去关心你家那侄子吧,你怕是还不知道今日在酒楼他跟白惜玉发生了什么……”
荆宝珠说到这里,停顿了。
后面该怎么样,让他们去猜吧。
“你胡说,我大侄子可不是这样的人,你休要毁他的名声。”林婶子气愤想要辩白,兰祖年可是他们兰家的希望,岂容得别人诋毁。
可有不敢再说什么太难听的话了,想着刚才那冷嗖嗖的感觉,心里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