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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九间楼哈瑞献诗 东校场刘祥投军

有资料记载:胡宗南在天水积极实施“兴利除弊、革新建设”之事,先是派军官教导,设立军官分校、建设灵源小学、民众夜校等众多学校。民国二十二年四月,在天水县玉泉观创办第一师军官训练班,后更名为中央军校西北军官训练班,培养干部,扩充部队。接着建成天水飞机场(址今岷山厂),面积634亩。后又修建成秦陇、秦兰、天广各汽车路。

天水城南籍河,由于战乱年久未修,危及居民安全。胡宗南将军亲督部队抢修,筑堤三华里以护城,满植杨柳於堤上。护城堤地邻水月寺为天水名刹,历年驻军多有破坏,胡宗南将军以该地风光绮丽,斥资大加修茸,建成天水县城南公园,时称柳荫村,后称中山公园,即今人民公园。春夏季节,园内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亭榭楼台,小桥流水,相映成趣,游人漫步园中,俨若置身江南,为天水附廓惟一游憩胜地。汉朝悲剧英雄李广将军,上邽天水人,墓在城南五里处之石马坪,年久失修,墓在一片荒烟望蔓草之中,胡将军莅临凭吊,感触良多,因拨款大事整修,派部队开辟墓道,种植花草树木,使墓园焕然一新,每当国定假期,红男绿女,络绎於途,为天水民众增添了另一休闲去处。

西北民众吸食鸦片烟毒者甚多,上至官吏,下及平民,一榻横陈,旷时废业,莫此为甚。胡宗南将军对此深感痛恶,苦心推动禁种、禁售、禁吸工作。1934年民国23年在天水县城南河坝焚烧收缴鸦片1万多两。悉令田地种植五谷,凡运鸦片至防区者一概驱逐,并由各校学生于星期假日至吸毒者家中遍搜烟具(包括烟盘、烟灯、烟枪、烟盒、烟签等)予以销毁,于是陇南各地风气为之大变,民众再无公开吸食鸦片者,抗战爆发后,依照总动员法令方始严厉禁绝。

胡宗南将军还大力提倡发展地方体育运动,强身健体,修建天水县公共体育场(址今天水市儿童乐园),举行全省运动大会,并推展戏剧游艺活动,军民同乐共庆升平。在加强军民感情,促进军民团结,发展地方繁荣等方面,意义非常深远。

抗战胜利后,天水民众感戴胡宗南将军盛德,特组致敬团至西安献旗,胡宗南深为感动,殷勤接待,欣慰不已。

至今,天水市玉泉观内存有一方碑石,名曰《胡宗南纪念碑》(全称为《国民革命军中央陆军第一师师长胡公宗南纪念碑》),刊刻于民国三十四年,表达了天水人民对将军的深切怀念和崇高敬意。

再说刘祥在县城姑妈家一住就是三四年,马廷贤屠城那年正好姑妈有病,姑父在西安找好了大夫,是他和家人送姑妈到西安治疗,这才躲过了一劫。这几年他在姑妈家虽然没有挨饿受冻,但是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卦台山拼杀的阴影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漫山遍野的鲜血、尸体,嚎叫声和喊杀声,常常把他从噩梦中惊醒。毛知凤自杀前那绝望的一眼,更使他刻骨铭心,永世难忘。也难怪,当时他们都太年轻了,十五六岁的人经历了生与死的抉择,谁还不留下记忆深刻的影响呢?刘祥暗恋毛知凤,俩人常在戏中一起做搭档,日久生情,一个是如花似玉的绝色女子,一个是玉树临风的英俊男儿,在别人眼里,可谓美女帅男,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然日,毛知凤置若罔闻,不肖一顾,装聋作哑,若无其事,倒使得他处处小心,事事护着她,让着她,听从她。毛知凤一死,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万念俱灰,打击太大了。在姑妈家他拼命干活,跟随姑父上陇西、漳县采购药材,扛大包、赶马车、走西安,西去东往没黑没明的干,姑妈家的生意好了,姑父干脆坐镇西安,在西安开了一家中药部,批发零售中药材,家里的生意几乎全部交给了他。他是有苦难言,他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只有拼命干活才能忘却过去的一切。

这年,胡宗南在天水大量招兵,扩充队伍,天水有好多青年男子投军,也有许多娴淑漂亮的女学生和第一师的青年军官结了婚,军民和谐共处,百业兴隆,到是出现了一时的繁荣景象。

这天,表弟杨一平和他未来的媳妇金艺红,手拖手嘻嘻哈哈的从外面一进门见到他就说:“表哥,东关里很热闹,报名投军的人都赶往东校场去了,第一师在天水大量招兵,我也想去,被艺红给挡回来了。”杨一平说话时看了一眼金艺红,似乎还带有埋怨的意思。

杨一平原名杨平,生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在天水县城结交了一帮无业游民,整天东游西荡,惹事生非,闲来吼几声秦腔,倒是字正腔圆,很有味儿。只因他为人慷慨大方讲义气,又跟其父亲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成了东关一带有名的混混头儿。而老二杨安稳重厚道,只是体质差,又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事事受杨平约束,毫无主见。闲时喜欢舞文弄墨,练就了一手好书法,左右邻舍逢年过节求写字画、房门对联者不计其数。

杨平的未婚妻金艺红是城东金家庄人,打小喜欢唱秦腔,一年前部队在东校场举行军民联欢义演,金艺红自然参加。她的一段清唱《秦香莲》,繁音激楚,热耳酸心,所表现出的悲愤、痛恨、怀念、凄凉的感情,使人血气为之动荡。一师有位姓魏的营长被他的唱腔所打动,演出结束后频频约她,很快俩人建立了恋爱关系。

金艺红原名金红,只因喜欢秦腔,改名金艺红。此女子虽然长相平平,可善于穿戴打扮,素雅整洁,而且秦腔唱得好,人也很有心计。她一心想攀一门高亲,见眼下时髦女子纷纷嫁入一师军官,做了官太太,便安奈不住了,魏营长一见钟情,正中下怀,岂料俩人亲亲热热时间不长魏营长另有所爱,使一心一意嫁给军官的金艺红迎头一棒,正当她心灰意冷的时候遇到了杨平。那是有一天在九间楼唱完戏回家的路上她被几个流氓截住了,这几个家伙不但要钱,还要搜身,嬉皮笑脸不怀好意,正当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平出现了,英雄救美,从此他俩认识做了朋友。事实上,这一切都是杨平为了得到金艺红的爱慕而一手策划的。金艺红喜欢秦腔,俩人脾胃相投,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杨平一时高兴,竟改名为杨一平,意味着与金艺红的名字互相对应,这在当时东关一带的混混群中也传为佳话。

东校场在今岷山厂内,是当年驻军所在地。

九间楼是天水第一座砖木结构的现代楼房,是民国14年(1925年)孔繁锦陇南镇守使任内所建,因上下两层各九间而得名,一直由天水宪兵司令部所占。1931年9月,吴佩孚来到天水,马廷贤热烈欢迎,派吴玉为代表,前往武都迎接,行辕设在九间楼。

有篇文章写道:吴的卧室设在九间楼最后一间房内,室内布置富丽堂皇,床上是绸缎被褥、俄国毛毯、黄绸帐幔。行辕内外灯火辉煌,楼前正门扎有大型彩门,上飘各色彩旗,下悬精制宫灯,正中挂“孚威上将军行辕”金字大匾,光耀夺目。对联是:文章西汉两司马,经济南阳一卧龙,缓带轻裘羊叔子,纶巾羽扇诸孔明。行辕东西也各搭有彩坊,也有对联,东边是:大树将军瞻帷暂驻,轻骑都尉檗戟遥临。西边是:我佛如来皆大欢喜,斯人不出若苍生何。对联均为邑绅贾缵绪手书。行辕四周卫士林立,戒备森严,望之俨然,一派虎将雄风。

吴佩孚(1874年4月22日--1939年12月4日),字子玉,山东蓬莱人,民国时期著名的军事家、爱国者、中国国民革命军一级上将、官至直鲁豫两湖巡阅使、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秀才出身,后投效北洋,并成为直系军阀首领曹锟的第一战将和智囊。吴善于用兵,富于韬略,军事才能在当世中国武人中堪称首屈一指,兵锋所指,无不披靡,更为世人瞩目。在其军事生涯前期,曾一战安湘、再战败皖、三战定鄂、四战克奉,有“常胜将军“名。其人格品德更甚高,既讲求五伦八德,也醉心佛老之道,有《循分新书》、《正一道诠》、《明德讲义》、《春秋正义证释》等著述传世。

吴佩孚平生注重修身,廉洁自守,为人忠直,至性至情,称得上是北洋集团中乃至民国政坛军界中的佼佼者,华北沦陷于日伪之后,愈显其晚节弥坚。最后甚至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中华民族伟大而不可侵犯的气节。他还是亮相《时代》杂志封面的首位中国人,被《时代》杂志称为“Biggest man in a”。

吴在天水期间地方名人绅士献诗者很多,如哈锐的《赠吴子玉将军》七绝八首:

万劫鏖残老病身十年魂梦望青尘

补天筮肯来西北醉尉何人尔敢嗔

韬钤自昔有家风余子纷纷一洗空

敌国舟中名论在凭将只手障川东

蜀山息影偃麾旌雾影从教髀肉生

刊落棱威有本色依然万里一长城

韦编在手定行藏四圣心传未渺茫

疆场折冲余技耳千公太乙一毫芒

上策古今拼一走北胡南越忍包羞

岩岩一柱擎天立到处人争识故侯

少陵论将贵廉耻北斗以南更有谁

赢得全球人格在爱钱惜命究何为

金宋当年此战争君家磷蚧最声名

只今地网留遗迹话到劫灰泪暗倾

忍把神州袖手看如闻父老劝加餐

何当一怒噎蛇豕矍铄伏波再据鞍

哈锐,字蜕庵(1862--1932年),回族,天水市人,祖籍福建,出自中医学世家,光绪壬辰科进士,翰林院庶吉士,是中国回族文化发展史上独一无二的翰林公。历任四川壁山、宜宾、乐山知县。民国初回乡兴办实业、教育以及地方公益事业,事迹突出,功勋卓著,品德高尚,望重乡里,民称“哈瀚林公”。

吴佩孚在天水为了笼络人心,拉拢地方势力,以孚威上将军名义,任命马廷贤为“骑兵禁卫军总司令”兼“陇南护军使”,委任马部六个团长为师长。对各县士绅、县长等委以顾问参议等名义。对独霸各县的土军阀也委以要职,如西和的马尚智、武都的周富银、文县的赵光玉、康县的魏成弟等都委以师长或司令名义进行拉拢,后因陕军有驱逐意向,即离天水经甘谷前往兰州,而九间楼解放后被拆除,现址是天水市百货大楼。

刘祥听杨一平要报名投军,不觉心头为止一震,心想,一个家财富有的纨绔子弟也要去报名投军,想出人头地,自己怎么就甘心情愿能在姑妈家这样待一辈子呢?这是你们家,你不管了,想走就走,如此随心所欲,不负责任,我难道就不能走吗?刘祥此时心事重重,前思后想,最后依然决定投军。他将手头所有的活都交给了杨安,给姑妈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姑妈并没有阻拦,也没有感到诧异,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该出去闯闯,总窝在别人的屋檐下是不会有出息的。姑妈是明白人,她喜爱这个侄儿,常常拿刘祥与自己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作比较,希望自己的侄儿有个好前程,能出人头地。

“去吧,投军也好。现在世道乱得很,这几年天水啥时消停过,不是贼杀,就是匪抢,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过来的。自从胡将军来了以后这两年才好些了,心也实了,有奔头了。去吧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跟着胡将军打天下,图个前程。”姑妈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那个时候只要有饭吃,谁还喜欢投军,枪子儿不认人,投军是要冒生命风险的,富人是不会轻易投军的,除非像杨一平这样玩世不恭的人,想出出风头而已。投军的是穷人,穷人投军也是迫于无奈,是为了吃粮活命。俗话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针。就是现在,有钱人家也让自己孩子当兵的不多,因为和平时期当兵不会有什么成就,只有去军官学校,出来直接是军官才算是正途。所以现在也差不多是“好男不当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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