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先(1904-1983),字建白,浙江人,拥有黄埔二期步科的学籍,仕途顺坦,在胡宗南的部队中颇受重用。从第1师投入到围剿红军的战斗开始,李正先的部队就始终作为一线主力使用,可以说和红军是“老相识“了。抗战爆发时,作为第1师第1旅少将旅长的李正先又是一马当先的在上海和日军拼起了命,他身背五创,仍坚持不下火线,深受胡宗南赏识,也由此从旅长升任第1师师长,随即又被提拔为第1军副军长、27军继任军长。解放前夕逃回台湾,任国防部高级参谋,1964年退出了现役,1983年在台湾去世。
第一师在天水招兵,扩充队伍,做好南下的准备。胡宗南将军非常重视人才,求贤若渴,到处罗致贤豪以为国用,凡有志投效将军麾下者,概予任用。他还特别喜欢招收青年学生、知识分子入伍,以提高部队文化素质。受其影响,李正先团长自然十分爱惜人才,竭力网罗人才。今天是他的一营招兵,闲来无事便出了团部,在校场周围溜达看士兵操练,无意中看到刘祥,小伙子仪表堂堂,英姿勃勃,一对剑眉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他想此人肯定是来投军的,一时高兴,刚要上前问个究竟,不料被其同伙冲来打断了。
杨一平还处在昏迷之中,到团部后被平放在一张长沙发上,勤务兵已经冲好了半缸子盐水,几个小混混到是很麻利,使得刘祥参不上手,他们几个搀的搀扶的扶,很快将半缸子盐水全部给杨一平灌下去了。这一折腾,杨一平到醒了,一睁开眼看到刘祥问:“表哥,这是哪里?”
“在一师,这是李团长。”刘祥说。
“怎么样?好些了吗?”李团长轻轻地问。
杨一平微微一笑说:“好了,没事了,一拳打不倒我。”说着话,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那几个小混混赶紧把苏打片又给杨一平吃下去了。
“看来你这人人缘还不错,这几个都是你的朋友?”李团长问杨一平。
“都是好兄弟。”杨一平指着他身旁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人介绍说。他叫刘三,我们大家都叫他三娃子。燕子李三知道吗?我这兄弟虽然比不上李三前辈的轻功,但上房揭瓦、爬墙入室不在话下。”
刘祥知道表兄又要胡吹冒撂了,看那李团长听着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言传。杨一平又指着另外一个说:“这个叫熊大宝,我们叫他宝仔子。你别看他一身的肥肉,力气可大这哩,不是我吹,和刚才与我交手的那位长官一对一,不一定谁输谁赢呢。那一个叫田愣愣,弟兄们都喊他愣头青。别看他愣头愣脑的,其实是个鬼精灵,满肚子坏水,是我们几个人的智囊。还有那个......”
杨一平指着他对面一个一直傻傻憨笑的年轻人刚要接着往下说,不料此人抢先开口自我介绍说:“我叫赵大额,我这一身的本事可全在额头上。”话还没说完,一转身头就要往墙上撞。
“好了,别撞了,我知道了,你练的是铁头功是吗?”李团长微笑着问。
“就是铁头功,可他们不懂。”赵大额用手指着和他一起的几个弟兄很委屈地说:“我这一头下去能碰碎砖头,可是他们却叫我猪脑子。”说完显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一名勤务兵忍不住笑出了声,引得李正先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呢?”李团长望着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说话的一位小伙子问。
“我叫缑仔,大家都叫我狗仔子。我只会玩棍子,要是每天能吃饱饭,我这一棍子下去,保证能打断你们使唤的长枪。”缑仔洋洋得意,自信十足。
杨一平“嘿嘿”冷笑几声,神情藐视地说:“你们几个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别人不夸自己夸,就那么点本事还有脸说。赵子龙知道不?刘备的大将,长坂坡怀里揣着刘备的儿子,一杆银枪在万马军中杀了个七出七进。我表哥在上万土匪群中手持一杆金枪,往返冲杀,如入无人之地。三阳川那一个人不晓得金枪......”
“一平,你又胡说了?”刘祥厉声制止说。
李团长转脸问刘祥:“家在城里吗?”
刘祥说:“表弟家在城里,我家在乡里,是三阳川的。”
“哦,那可是个好地方啊,伏羲诞生地,华夏第一人。你是吴家村人?”李团长问。
“嗯。”
“你们村有个叫吴玉的认识吗?”
“认识,按辈分我应叫叔。”
“知道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前两年一直在城里,我们经常见面,还问我想不想在城里做事,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了。”刘祥若有所思,问:“李团长认识我叔?”
“见过几次面影响很深,是个能干人,怎么最近不见了?如果见到了替我带个话,就说一师的李正先向他问好,有空来聊聊。”
“嗯。”刘祥爽快地答应着。他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表弟虽然受伤,但已无大碍,李团长为人既宽宏大量,又平易近人,跟他在一起没有错。他决定投军,跟着李团长好好干。
李正先看看这几个年轻人,虽然杨一平的朋友多少有点古怪,但一个个风华正茂,精神抖擞,而且各有所长,心里已是十分欢喜。话头一转问刘祥道:“你们都是来投军的吗?”
“我是来投军的。”刘祥回答。
“我和我这几个兄弟都是跟着表兄来投军的。”杨一平补充说。
李正先又是微微一笑说:“很好,你们都是有志青年,来我一师投军,报效国家,将来一定前途无量,一师欢迎你们,我李正先也欢迎你们。来人﹗”就听门外“到”的答应一声,一个年轻军人快步走了进来。
李团长说:“你去军需处领七套军装,其中两套排长服。”
“是﹗”那军人行了一个举手礼转身出去了。
李团长说:“今天来投军的人很多,可能人数能达到一个排。我就按一个排的编制人数认命:
刘祥任新一排排长
杨一平任副排长
刘三任新一排一班班长
熊大宝任二班班长
田愣愣任三班班长
赵大额、缑仔分别担任一、二班副班长。三班副班长我们这就去在新兵当中选拔一个。”
刘祥、杨一平等人虽然没有受过军训,但当李正先宣布认命的时候,一个个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宣布完毕,直挺挺站了一地。
李正先略一停顿继续说:“我把丑化说在前面,一旦穿上军装就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令如山,不允许有任何质疑,必须无条件执行,更不能违反军规,负责军法处理。”说话时态度严肃认真,不怒自威。
七人受宠惹惊,千恩万谢,个个立志跟随李团长,效忠一师,永不叛军。
穿好军装,七个人跟随李团长来到军校场。已经报名投军的新兵这时已经有二三十人,他们有的观看校场上士兵训练,更多的人坐地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