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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老人家惨遭贼手 小永德说走刘祥

话还没说完,又见好几名学生跟着站了出来,围在此人周围,其中一名手指刘祥镇静自若地说:“我们上城里是为了救人来请愿的,也是为了正义、为了真理而来。一个正直的人,有良心的人都会支持我们的。叔叔,你手中的枪不应该指向我们,更不应该指向正义,而应给指向那些颠倒黑白、捏造事实,恶意打死抗日伤残战士的凶手。”这学生年纪轻轻,看上去文质彬彬,却毫无畏惧,说话声音洪亮,有理有据,义正词严,句句针针见血,说的在场的人几乎停止了一切,使本来十分紧张的气氛,被他一席话说的全然安静下来。

来人正是打狗棍苟娃,只见他棍头一摆,哈哈大笑,大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听见没有,连个娃娃都不如,你还是个三阳川的爷们吗?”

刘祥丝毫没有显得生气,更没有理会苟娃如何骂他,向前走近几步越过骑兵士官,才看清楚了刚才对他说话的那位学生。孩子十三四岁,眉清目秀,气度不凡,胆量过人。再看围在苟娃周围的几个娃娃,两个大点的学生是一男一女,男的十四五岁,清新俊逸,一表人才,一举一动显得机智果敢,沉着冷静。女的十五六岁,青春焕发、风采伊人。两个小娃娃也就十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稚气天真,然而两只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拳头紧握,马步蹲得像模像样,好像时刻准备着向他发起攻击。

“好样的,真是英雄出少年,三阳川能人辈出,后继有人,一代更比一代强。”刘祥说罢仰天哈哈大笑,举起手中盒子枪朝天接连放了几枪,扬长而去。

“六哥你们还不快走?”苟娃急促地说。

“走,你俩快带孩子们先走,我随后。”吴天亮顾不上和苟娃再多说话,领着王甫、吴成等人抬起老人遗体,跟在学生队伍后面撤离了县政府。

苟娃负伤回乡后在石佛镇开了个小卖部,有了立锥之地,算是落下了根。那年镇上来了个要饭的女人,年龄十五六岁,镇上的人见女娃娃可怜,人也长的不错,便撺掇与苟娃成了亲,夫人姓雷,家境贫寒,是当地北山上人。俩人婚后生活美满幸福,一年后雷氏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夫妻俩人爱不释手,含着口里怕咽了,掌在手心怕绊了,取个小名叫盆盆,第二年雷氏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小名罐罐。苟娃的小卖部有了笑声,充满了欢乐,可是雷氏说:“咱再不养了,如果再养个碗碗,我俩就养活不起了。让碗碗以后就藏在我肚子里吧。”果真他俩以后再没生养。为了表示对媳妇的恩爱,他想了好长时间给两个孩子取了大名,天雷和地雷。

时有几个绺娃子常常在镇上和周围附近村庄骚扰抢窃群众财物,闹的镇上鸡犬不宁,苟娃几次想惩治惩治这帮混蛋都没有找到机会。一日闲来无事,他正在打理店内杂物,忽然王寡妇慌慌张张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叔叔,不得了了,崴几个挨刀子的窜进范府,逼着两位夫人要东西,少爷和小姐不服,已经打起来了。”

苟娃一听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跟媳妇说一声,撒腿就往范府跑。

自从大成父子三人卦台山一战遇难后,石佛镇上上下下无不尊敬范府,两位夫人也是贤良淑德,通情达理相依为命,精心拉扯孩子,范府上下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孩子长到七八岁时,特别惹人喜爱,小少爷取名范常青,天真活波,落落大方,率真可爱。大小姐取名范常红,心地纯正,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可谓金童玉女,人人见了人人夸,两位夫人有了指靠,范府里也整天充满了欢声笑语。姑姑范三英常来范府走动,姑嫂关系融洽,加之三英每来一次嫂子家都要去看看苟娃,苟娃虽然腿瘸了,可打狗棍的名声丝毫没减,石佛镇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那些不三不四心怀鬼胎的人,知道范三英的厉害,更有苟娃时时刻刻待在石佛镇,谁还敢在范府惹是生非。

两个孩子上学以后,三英便开始传授刀术。小姑不管侄儿的学习如何,传授起刀法来可是十分认真,要求苛刻,稍有不慎,不是罚蹲马步,就是打屁股,短短两三年,姐弟俩的范家刀法到是学会了不少。他俩有个同班同学叫赵永德,家境虽然不好,但很懂事,很聪明,学习很好,又肯帮助人,是班上的班长。因为住在同一条巷道,所以放学以后三人经常一起回家,时间一长,互相了解了,能玩在一起便成了最好的朋友。姐弟学习平平,常常邀请赵永德在家里一起做作业,赵永德也喜欢学习武功,有时跟姐弟俩学几手,只是他回家还有事要做,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天三人放学回家,刚走到街口,就听人说:“崴几个挨千刀的在王寡妇家折腾够了,现在不知又上谁家去了,非要闹出事来不可。”王寡妇就住在范府隔壁,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只因丈夫是个“瘾君子”,一个好好的家庭,到后来败落的连顿饱饭也吃不上,后来丈夫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王寡妇衣食没了着落,便将一个大院一分为二,自己占了一半,剩下的买给了镇上的有钱人。因为与范府是两对门,加之王寡妇能说会道,常来范府走动,有意巴结帮着做些针线活,邻里关系处理的很好。这几年有范家遮蔽,王寡妇虽是女流之辈,却一直相安无事。

三人听了急急忙忙就往家里赶。

这是石佛镇上三个有名的绺娃子,为首的姓柴名贵,人称豺狗子。祖上家境殷实,也是因其父贪上烟瘾,从此一败涂地,父亲早故,其母改嫁,撇下一个十多岁的年轻人,不务正业,东游西逛,很快遇上年龄相仿的两个贼人,一个姓白名来,人称白脸狼。另一个姓胡名进,人称狐狸精。三人屁味相投,结为兄弟,号称石佛三闲人,成天无所事事,便在柴家习武练功,吃喝玩乐,今日缺钱拆了西房,明日缺钱卖了东房,几年下来把一个柴府折腾的一干二净,再无其它可卖,于是仗着年轻气盛,又有几手拳脚,便在石佛镇上横行霸道,白天见啥拿啥,不给就抢,稍有反抗,拳脚相加,轻则打伤,重则打个半死叫你十天半月起不了身来,晚上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抽,肆意挥霍。

三个绺娃子在王寡妇家闹了一阵觉得无聊,出门进了范府。

“有人吗?不出来爷爷可就进屋了。”白脸狼白来没等有人回话,便抬脚上了廊檐,要往屋里闯。

“谁呀?”大夫人掀起门帘问。

白脸狼退回院子,看着大夫人嬉皮笑脸地说:“这范府就是和其它地方不一样啊,你俩瞧瞧,夫人大概也三十好几了吧,还这么细皮嫩肉的......”

“你说啥?”大夫人一步跨出门槛,怒气冲冲地问。

“说说玩的,夫人没要生气,没要生气。”白脸狼陪着笑脸又说:“我兄弟几个最近手头紧,想借点零花钱。您看......”

“没有,你们出去。”

“出去,让谁出去?进门容易出门难。”狐狸精胡进“嘿嘿”地冷笑一声接上说:“嫂夫人养的像天仙女一样好看,那个男人见了不想亲近亲近,陪陪咱兄弟喝两杯,银子嘛就不要了,怎么样啊?”

柴狗子柴贵在一旁挤眉弄眼地说道:“就是吗,你看看你家隔壁的王寡妇,人家多大方,家里拿不出啥好东西孝敬咱弟兄,就炒了两大盘鸡蛋,还奉上两坛子好酒。”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坛子来摇了摇,晃着脑袋,唌着口水,贼星星地说:“嫂子,咱们进屋说,好话好说,好说好散。”

大夫人杏眼园睁,厉声说道:“你们几个放老实点,谁跟你进屋说,进哪里的屋?谁家的屋?说啥话?有啥话可说?”

这时二夫人听见院里吵闹,从房间出来见是三个赖皮,顺手捡起一把笤帚,气冲冲地说道:“滚,还不快滚。”举起笤帚朝最近的一个当头就打。

三个绺娃子见软的不行,便开始动粗,步步向两位夫人逼近,就在这时三个孩子疯也似的闯进院来。

范常红大喊一声,纵身一跃,双脚结结实实踏在一个贼人脊背上,此人正是白脸狼白来,突如其来的一击将他击倒在地,正巧头部碰在廊檐上,廊檐全是用石头砌起来的,顿时头上血流如注,用手一摸,糊了满脸,惊得怪声大叫,犹如打愣了的公鸡,没目标的瞎撞乱摸,忽然一把抱住其中一个同伙,莫名其妙的厮打起来。

“驴日下的,你疯了吗?咋打我哩?”狐狸精胡进粗野地骂着,伸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脸上。这家伙还没有缓过神来,被范常红一个旋风腿“噗通”一声,又跌倒在地。

范常青向另一个流氓扑去。这家伙矮小精瘦,十分机灵,正是豺狗子柴贵。见常青来势勇猛,脚尖一点闪在一旁,随即挥起一掌劈去。范常青侧身躲过一掌,双拳快似流星,向对方连连猛击。此人身材矮小,在范常青连续猛烈的拳击之下步步后退,无力还手。

“好小子,不想活了。”胡进也不管倒在地上的白脸狼,哇哇地吼叫着向范常青扑来。

范常红见了又是一个旋风腿向这人扫去,胡进也是机灵,纵身一跳躲过旋风腿,反身挥舞双拳与范常红打在一起。

范常青连续猛攻,一时占了上风,但毕竟年小力薄,被柴狗子瞅空拦腰一抱,摔倒在地,这贼顺势骑在范常青身上,抡起拳头一顿好打。

范常红被胡进死死缠住厮打,不能分身去救弟弟,倒在地上的白脸狼此时也怪声怪气地吼叫着向范常红扑来,前后夹击,形势危急,一旁的赵永德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了白脸狼,就在这时苟娃赶到了。

“住手。”苟娃大喊一声,顺手抓起大门后立的顶门杠,手起一杠打倒了与常红交手的胡进,一个大回身,出手抓起骑在常青身上的柴贵朝门口扔去。

与此同时,范常红一脚向被赵永德抱着的白脸狼踢去,这家伙“啊呀”一声,蹲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三个绺娃子倒在地上哭爹喊娘,洋相百出。范常青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下火辣辣的脸面,几步抢到院门口,提起摔倒在地的柴狗子左右开弓一顿猛抽,骂道:“滚得远远的,再让我看到你,非砸断你的狗腿不可。”

苟娃厉声道:“今日看在侄儿的面子上饶了你们,全部滚出石佛镇,如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让你们生不如死。”

三个绺娃子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出了范府,以后果真再未在石佛镇出现。殊不知从此以后范府和苟娃与这三个绺娃子结下了生死冤仇,后来冤家找上们来,掀起腥风血雨,这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说。

就在天雷和地雷上学不久,中滩事件发生了。苟娃闻知刘豹叔侄被抓,义愤填膺,积极支持学生罢课,游行请愿,希望政府释放被抓的学生和刘豹叔侄。后来去县城游行请愿,他不放心几个孩子,便不顾自己行动不便,硬是跟着游行队伍一起来在天水县城。

游行队伍出了北城门,一溜烟上了齐寿山,吴忠实牵着两匹马等在半山腰,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老人遗体安放在马背上,不声不响地向营房梁而去。

夕阳西下,落叶飘零,营房梁一片寂静,股股寒气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山下炊烟四起,夜幕即将降临,孩子们几乎是跑着步往回赶,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像序幕一样排排向后移动。吴天亮紧了紧衣扣,跑步压实了驮在马背上老人的衣服,心头不免又涌起一阵悲凉,外强入侵,内贼横行,民不聊生,何时才是个头啊。

苟娃上山时还能跟上队伍,下山时腿上就使不上劲了,被队伍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五个孩子前前后后紧紧地跟着他,谁也没有着急往前赶。吴天亮从吴忠实手里接过缰绳,等苟娃赶到后说:“兄弟,上马吧,一会天就黑了,你走路不方便,别让娃娃操心了。”

真是:暮色残阳人影瘦,

炊烟古道月光寒。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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