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整了整衣服,匆匆跑了过来:“这谁呀?”
“不认识,估计是这家的护卫之类的。”马达说道。
“里面还有一些叛军,能行吗?”
“此人层次不低,刚才过了几招,属绝等高手。对付里面四个人,应该没问题。我们可以放心走了。”
两人上了马。
太阳已西下,眼看暮色临近,街上还有一些唐兵走动。
“外面官兵这些真是你叫来的,你什么时候叫他们的?”柳星问道。
“我哪有那本事?”马达一笑。
“那你在客栈的时候说你已经报了官。”
“我没有,我只是诈他们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是叛军的?”
“他们是范阳军的探子,我一看便知,而且听得出来他们是阿史那承庆的人。我认为他们要攻打河东城,这些人是提前来摸底细的。”
“你还真行,这些都能看得出来。”
“常年跟随节度使,再笨的人也能练出来。”
“你是能人,这次多亏你救了我,不然在客栈里的时候我就被他们砍了。多谢。”
“不用谢,职责所在。”
“不过,你出现得怎么那么及时?你是如何做到的?叛军根本就没发现你房间的动静,我当时还以为我命休矣。”
“其实我当时根本就没在我房间。”
“在哪里?”
“在你房间里。”
“啊?在……哪里?”
“在你房间的房梁上。”
“一晚上都在?”
“一晚上都在。
“为何?”
“我的房间距离太远,我负责保护柳郎,我怕柳郎有危险。”
“可是你……窥探我隐私了!”
“何谓隐私?”
“隐私……就是为何你不先早和我说一声?”
“我说了,你不让。”
“既然你就在房梁上,你为何早没出手?”
“柳郎没有危险的时候,我不需要出手,有危险时,我定是要出手。”
柳星想想就后怕,定要出手,还非得等到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时候。
两人边说边走,已近东门。抬眼望去,几队唐兵守住了城门,挨个盘问,基本上是只进不出。
“我们还是走西门吧。东门看管得这么紧。”马达勒马说道。
“不要紧吧,他们查的是叛军的间隙,又不会查我们,而且你是堂堂的朔方军人,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
“那是自然,可是柳郎不行。”
“因为我没穿唐军的军服?”
“倒不是。”
“那又为何?”
“因为……柳郎现在的这装束和仪表,看上去像个细作。”
“我……嗬,我怎么又像个细作了?”
“不管如何,他们定会对柳郎盘问到底,这些人不像我们,他们都是地方官兵,难缠得很,说不定扣你个一两天,还得弄个堂上会审。”
“这么严重?不会吧。”
“会。我们还是走西门吧。”
眼看暮色降临,城门即将关闭,柳星只得答应了,但他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像个细作了。
两人马不停蹄,向西门奔去。西门也有官兵把手,但明显松散了许多。由于马达身着军甲,把手的官兵连看也多没看,两人就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夜色笼罩下来,身后的城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