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松姑娘……已经知道了。”
松姑娘旁边,还有寨主老大,刀疤脸对上那双凶狠的眸子,已经开始发昏了。
好了嘛,啥也没干成。
书生嗑完最后一个瓜子,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今天的营养汲取完毕,该回去消化一下了。
不过在走之前,书生还是有些在意,这个当事人之一的张之淞,听到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愤怒?生气?还是郁郁寡欢,亦或是释然?
“其实没有必要防着我的。”张之淞剥开手上的那颗鸡蛋,故作不在意,“我对阿期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
书生:……不信。
原来是吃醋。
那些反应没有一个是。
寨主抓抓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张之淞的心思他们摸不透,也不敢,寨里的大家虽然平日里受了她很多照顾,但谁都没敢怠慢轻视她,每个人都把张之淞当成自己的手中宝,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她摔着碰着。
寨里的学堂离不开张之淞和书生高题烨,这个负责孩子们的起居,一个负责教书,而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负责保安。
“要不,咱们隔天找个时间进趟城?还有十天,松姑娘你不然去看看?”
“不要。”张之淞拒绝的很快,给了还在这里打算听一嘴的高题烨一眼睛,“还不快些回去,你打算明日让孩子们空坐一日吗?”
被现场抓包,高题烨也不好意思拿出自己做了一半的东西出来,只好悻悻离开。
“好嘛好嘛,不去不去,咱们不去。”在寨主老大的审视的目光下,刀疤脸凑上来。
还暗戳戳的眼神示意其他的兄弟们注意这几天山下的动静,他们的松姑娘就是这样,面上看着不在意,实际上比谁都还在意。
“我真的不去!”
“嗯嗯,我信我信,咱们进屋吧,天都黑了,早些进屋休息,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
张之淞吸气又吐气,往回走有意无意的往上下杨府的方向看。
成亲……
那个人本该是我的,做上花轿是阿期的妻子的,应该是我……
把张之淞送回去后,刀疤脸便跟着寨主下了山,山下一个黑袍人在林中徘徊。
“等候多时了。”
袍下人不是别人,而是杨府最受杨期元信赖的亲信,杨忠。
“忠叔,老爷是什么吩咐?”
“继续守在之淞身边,把那个孩子照顾好,缺什么还是老办法告诉我们。还有……”
“什么?”
“八日后,若是之淞不介意,江城寒亭一见。”
寨主老大和刀疤脸相互看了一眼,躬腰明白。
——
另一边,杨期元和元安已经坐在房间里有三个时辰了,两人一字未说,好像都在等着些什么。
元安一直在注意着杨府上空的妖物,直到那妖力安静下来,杨期元才缓缓开口。
“元安,我想求你一件事,算是还我一个人情。”
“救人?”
杨期元怅然一笑:“不错,救阿花。”
“……为何不是你?人与妖的寿命……”
“正是如此,她该看到更多的世间美景,她该继续活下来。张岑给阿花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求求你帮帮她。”
这一刻元安好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她的手眼通天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