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苏晟沉着冷静地坐着，不管警察问什么都不开口。

陈念在另一边的镜面监控室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很快，陈念就发现了不对。

根据录像回放，在陈念进这个房间的时候，苏晟的手动了动。

监控室和审讯室之间隔的镜子是单面的，且隔音效果非常好，苏晟不可能看得到他们。

也不可能听到。

正当陈念疑惑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苏晟开口了。

“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让陈警官来。”

老赵狠狠敲了敲桌面，“现在是我们在问你话！”

苏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偏过头看向单面镜，“陈警官，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监控室的同事看向陈念，对方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拉开门出去了。

“他摆明了冲你来的。”一出门就遇上了赶下来的贺飏，他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收到了审讯室同事的消息。

“不是他。”陈念从贺飏那里拿了资料，“是他的控制者。”

审讯室的门拉开，陈念和贺飏与一审的同事交接了工作就坐下了。

苏晟在位子上动了动，调整了坐姿，他端坐着，脸上挂着笑容，“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陈警官。”

“想见我的方式有很多，你非得挑这种？”陈念低着头看手里的资料，暂时没打算管他。

“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还喜欢吗？”

陈念没理他。

“不愧是破案天才，这些小伎俩根本吓不到你。”

“你不是自诩犯罪天才吗？怎么舍得耍这些小伎俩了？”

苏晟笑了，“这称呼我可不敢当。”

“你当然不敢，这些犯罪细节又不是你想出来的。你就一替死鬼。”

贺飏的手指动了动，陈念今天很反常，以前从没有这样审过犯人。

“什么叫替死鬼？”

“装什么文盲？”陈念终于抬眼看苏晟，“反正你是不会透露你同伙的消息的，那咱们今天就不谈这个。”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一定会有同伙？”

陈念又一次不回答他的问题，“谈谈你的养父母曾青霞和苏长盛吧。”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都查到了吗？”

“是查到了，但总有些你自己才知道的详细内容。”陈念从文件夹里抖出一张照片，“比如这个，你高中时期的好朋友。”

苏晟的表情变了。

陈念却像完全没注意到似的，“我记得他压力太大跳楼自杀。”

很明显不是自杀，陈念却还是明知故问，“压力太大吗？”

“可能吧。”苏晟捏了捏拳头。

陈念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撒谎。”

“你这个朋友被骗去酒吧染上了毒品，欠了高利贷。最后是因为顶不住压力才自杀的。怎么染上的毒品，怎么欠的高利贷。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陈念拿出几张资料，“曾青霞遇害后，她手机里那些封存的信息都被我们的技术组恢复了。”

“你看，这几张聊天记录，时间对的上，内容对的上，就是针对你朋友的一个圈套。你朋友是被曾青霞设计害死的。我相信你比我早看见这些。所以什么家庭矛盾，精神问题都是假的，你对曾青霞就是恨。”

“你恨她变态的控制欲，恨她害死你的朋友，你最恨她将你带进苏家。”

苏晟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

“赵晓晓你认识吗？”

话题突然转换，苏晟却立刻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陈念笑了笑，“看来是认识的。我去问了福利院最年长的孩子，当你小时候的照片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说，你在福利院的时候和晓晓玩得很好。”

“这也是为什么你去福利院以后一定要拿走那些U盘。原本你是想销毁这些U盘的，只将赵晓晓的那份发给了她，可是谁知道她会将U盘交给张澄。于是在赵晓晓作出决定的时候，你也跟着作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