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每次都被精准拿捏。

云汐知坐回座位，想到点什么可以扳回一局，她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你这次期中语文有105分吧，这算差吗？还是季淮始终如一，才90多分，哈哈哈。”

“开学考时语文确实不好，我之前的题型不一样，不太适应。”齐桉竹解释道。

“哦，这样啊，适应挺快的哈。”她边笑边回头。

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回到教室，开启日常聊天或者问题环节。

程眠回到座位后，显得心神不定。良久，她下定决心，拿着一本练习册走过来，然后停在云汐知面前不动了。

云汐知看着自己这位疑似抽风的老友一下子迈出半步，一下子停在半空，一下子猛地缩回，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程眠一眼。

程眠也看到了她，然后紧绷的脸上绽放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终于迈出一步。

一旁等着程眠开口打招呼的云汐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停在自己后桌，听着她谨慎地开口：“齐学神，方便问一个数学题吗？”

还不待埋头做题的齐桉竹抬头，云汐知就一把把程眠扯过来，飞快地对后桌说了句抱歉，就开始奚落：“为什么？你不应该先问云学神吗？我就这么让你觉着没存在感吗？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程眠保持微笑，指了指那道题，示意云汐知自己看。

三十秒后，云汐知转身：“齐学神，帮个忙。”

齐桉竹闻言看题的空隙，程眠毫不掩饰对云汐知翻个白眼，笑话道：“所以，何必多此一举？”

云汐知反驳：“我会不会写，是我的实力问题；但是你问不问我，却是你的态度问题。众所周知，态度往往更重要。”

程眠：“……我在这儿听你扯出个什么花来。”

“好了。”齐桉竹抬头。

程眠也顾不上跟云汐知争论，赶忙凑上去，俨然一副乖乖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齐桉竹给程眠讲题的时候，云汐知自觉没趣，转回去，手撑着下巴，盯着窗外发呆。

神游天际之时，思绪突然被一道喊自己名字的声音打乱，她循声去看，后面的齐桉竹正认真地盯着她。程眠早已在点拨下恍然大悟，回到座位继续钻研题目，只剩下齐桉竹一人。

意识回笼，她愣了一下。

她听见他问自己还记不记得那道题，她摇摇头。

他没说什么，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咋啦？”她问。

“那道题，我想跟你再讨论一下。”他温和地回答。

回神了！

“啊哈？售后服务这么周到的吗？”

云汐知至今记得那天窗外的风吹动少年额前的碎发，隐约露出那精致的眉眼，清风又揉着草木气息，将清泠泠的声音送入她的耳朵，带来一阵痒意。

至于说得啥，糟糕，没注意听，但是每次他抬头看过来时，她都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齐桉竹很无奈，但看她双眼迷离还不忘点头附和自己，也是尽力了。

然后，齐桉竹果断放弃讲题，把题目默写出来，解题思路全部推出，标出重点。

终于，在齐夫子的辛勤教导下，学生明白过来。

这还没完……

许是见程眠提问首战告捷，云汐知呆傻还谆谆教诲，让大家发觉高冷学神其实很有耐心、脾气也好，结束后齐桉竹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一堆人蜂拥而上，还相互推搡，争吵着让自己先问题目。

那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是超市促销，一群大妈大爷勇闯争夺生活用品。

哎呦，哪个把我挤出去了？

被迫出局的云汐知看到姗姗来迟挤不进去自己座位的季淮，两相叹气。

云汐知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她上下蹦哒：“哎，别逮着齐桉竹一个人薅啊，这不还有季淮嘛，实在不行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