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田：“那好，我去看看她。”要进去。

观音姐：“哎，崔先生！”有些为难，“真不好意思……”对崔雨田耳语。

崔雨田：“噢，赵所长来了。”

观音姐：“我惹不起他呀……”

崔雨田：“咱做的是生意，惹他干啥呀，不值当。咱尽他，我去小香姑娘那

里坐坐。”

观音姐：“对，小香姑娘也挺招人疼的。我送你过去。”喊：“小香——接客

啦——”.

肖勇正要处理冯才佳的尸体，方金石跑过来：“老肖，我发现了天雷……”

肖勇踢踢地上冯才佳的尸体：“这小子，死了……”

方金石看到冯才佳的尸体，吃了一惊：“这是共党除奸呐！”

肖勇：“这枪法也太准了……”

方金石对警察：“你马上让人把他处理了，完事儿都跟我搜查天雷！”

肖勇：“天雷在哪儿？”

方金石：“我一直盯着他。刚才一乱，他就没影儿了。他不会离这儿太远”

方金石抬头看福春堂的匾额。

工夫不大，天已有些暗了。

方金石和肖勇率几个警察闯进福春堂前厅来，厅里的几个嫖客和妓女吓得慌

作一团，有人跑开。

观音姐从内厅匆忙赶来：“哟！方巡官，今儿咋这么闲着？”同时向一个妓

女耳语一句。

那个妓女忙向一个房间跑去。

方金石对肖勇和警察：“给我搜！”

肖勇和警察们刚要行动，观音姐拦住。

观音姐：“哎！慢着！方巡官，你这不是搅我的生意吗？缺酒钱烟钱你吱声

啊……”

方金石：“少扯用不着的！”对肖勇和警察，“给我挨个屋搜！”

传来赵相德的声音：“咋的啦？乱哄哄的！”

人们看去，只见赵相德走来。

方金石、肖勇和几个警察忙立正。

方金石：“赵所长……”

赵相德：“咋都上这儿来啦？上这儿来抓共党？”

方金石：“不是。所长，天雷又来北市场了。”

“嗯？又是天雷？”赵相德冷笑，“天雷成你们的遮羞布啦？”

方金石：“我在宏发皮草行……”

赵相德：“宏发皮草行？那不是大帅五太太的买卖吗？”

方金石：“是呀。有个可疑的人……”

赵相德：“抓起来呀！”

方金石：“我怀疑他藏到了这里。”

观音姐：：“你凭啥怀疑呀？我这都是老主顾……”

方金石：“那你就让我搜搜看。”

观音姐：“赵所长呀！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部下还讲不讲理呀，凭白无故

地就来搅和我们，我们还咋做生意呀？这不是瞎闹腾嘛，太平盛市也让他们整得不太平……”

肖勇冷冷地用眼角瞅着观音姐，恨不得踹她一脚……

在一个房间里，崔雨田坐在椅子上，妓女小香为他倒茶。

崔雨田心不在焉地应酬着，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小香：“你总看外边干啥？还想找小玉呀？”就势坐在崔雨田怀里，“不嘛，你今儿个是人家的了……”

福春堂前厅，方金石对观音姐吼道：

“你别胡搅蛮缠！我一直跟他到这儿……”

观音姐：“你敢说他就在这儿吗？”

方金石一时语塞：“那……”

赵相德大怒：“是我在这儿！他天雷有多大胆子，敢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

抓一个小小的胡子，你们就闹腾得全城不安，一个个废物点心！是胡子闹事儿？还是你们闹事儿？”

观音姐：“就是嘛！”

赵相德：“共产党你们抓着没？”

肖勇：“那个姓冯的被打死了。”

“啥？”赵相德大吃一惊，“被谁打死的？”

肖勇：“不知道！”

“你们……你们这群饭桶！”赵相德气得手指头乱拌：“我们要靠那姓冯的把共党一网打尽，你们——你们正经事平不了，到窑子闹事……”他提高了调门：“别在这给我丢现眼了！还不快滚！”

方金石、肖勇和几个警察沮丧地走北市场的街道上。

方金石一直想着想什么，突然停住脚步，说：

“老肖，这么着，你回咱巡警房里再找一些弟兄，把福春堂围起来，出来一个查一个。只要赵相德一离开，咱就进去搜！”

肖勇正想解恨呢，痛快地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