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呢,我们是哥们。再说,当队长又不是当什么大官,我在乎吗?我是在想我和你的好事。”
“什么事?”何田香着急地摇着大头厚实的肩膀问:“快说,快说呀。”
“看你急成这个样。”大头将何田香揽到身边:“田香,春节前我想把你娶回家!”
“结婚?”何田香心一阵狂跳,她仰脸望着大头:“真的?”
“是真的,不知你愿意不?”
“你装傻?不愿意,我一个妹仔家会单独和你在一起?再说,不愿意,你那双咸猪手早就让我砍伤几回啦!”
“还有,你父母容得我和你在一起吗?”大头试探地问。
“恋爱的事,我阿爸阿妈都听我的。再说,日子毕竟是我们过的。”
“父母的话是要听的,他们养育我们操了不少心。”
“好你个大头,我还未嫁你,就教育起我来!”何田香突然小声说:“松手,快,来人啦!”
大头一慌,赶紧将搂着何田香的双手松开。大头上当,根本没来人,连只蚊子也没有。何田香忍不住笑起来,笑得直喊肚子疼。
大头和何田香成家,双方父母不大讲究婚俗程序。在商量时,男方承诺在办酒席前一天送女方家钱一百八十元,猪肉五十斤,暖水瓶、脸盆各一个。女方家通情达理,不再提出要求。
方家着手打家具、购买结婚用品。
家具,父辈结婚时有一铺床、一个大木箱、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子就够了。但大头认为那是旧时候,现在打家具就要打双开门柜、床架、吃饭的圆桌和椅子。再说,打家具的木板、方条家里就有现成的。师傅就请村里的两位木匠佬,他俩手艺不错。
大头和何田香的婚宴选在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按习俗,男女方都要摆酒席宴请亲朋。
方家请喜酒,村里同姓的成年男女昨天就到方家帮忙。男的采购酒水肉菜,砌灶烧水,宰猪杀鸡剐鸭剖鱼切菜,女的碾米、擦桌、洗碗、洗菜。方家院子喜联盈门,鱼肉飘香,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上午,喝喜酒的亲朋陆续到来,老的大都带上孙仔孙女。封包多的打两元、一元,少的五角,没钱的带上几斤大米。喝喜酒的人多,酒席下午五点开始,十人一桌,先老人娃仔,邻村的,后是喝酒猜码的,轮番上阵。酒席上已婚妇女,大都是只吃饭菜,最后将肉打包回家,为的是让没来喝喜酒的家人也能吃上肉。
老大洞房花烛夜,哥们除了大任当兵外,都前来喝喜酒。寒假回家的马马年做伴郎,兰小妹做伴娘。
新郎新娘同村,十多分钟的路,但新娘得等到天黑,才能在十名姐妹的陪伴下,在鞭炮声中,进入男方家。
因免去了拜天地的程序,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饭菜招待啦。
十名姐妹和十名哥弟都是一个村的,大家有说有笑。在新郎新娘向大家敬酒后,有人乘机把话头转向烂木和马巧玲、石竹子和兰妹,催他们抓紧啊,等着要喝他们的喜酒呐!
喝完喜酒,姐妹哥弟们要干的就是闹洞房。
闹完洞房,已是晚上十一点钟。在回家路上,马巧玲问有点醉的烂木:“怎么啦,闹洞房时,你屁都不多放一个,是不是大头抱得美人归,你不高兴?”
“高兴啊!我,我们是哥们。但我是一队之长,闹洞房把握不住,太出格了影响不好。”
马巧玲觉得好笑,说:“假正经,闹洞房时,谁还记得你是个芝麻粒大的‘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