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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片刻，楚玲珑终是缓缓迈入院中，长舒口气，险些跌倒在地，景湛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其搀起。

楚玲珑木讷的将景湛推开，孤身进入屋内，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出现在景湛二人眼中之时，面色苍白，眼圈红肿，淡淡泪痕尚未擦拭。

转身看了眼令其魂牵梦绕，朝思夜想的茅草屋后，附身捧起一抔黄土，放在鼻前闻了又闻，随即没入储物戒中。

“绿柳，当年爹爹收留与你，令你做我玩伴，你可后悔过？”

绿柳娇躯微颤，上前一步挽起楚玲珑，两行清泪缓缓淌落，颤声说道，“小姐，那是绿柳最开心的时日，何谈后悔？”

楚玲珑长舒口气，心中稍安，“经此一别，再回首，不知何年，他乡纵有当头月，不及故乡一盏灯！”

说罢，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携绿柳与景湛向后山而去。

不多时，映入眼帘的百十余座土坟出现在三人视线之中。

每座土坟皆无碑文，正前方却竖有一座五尺左右青石墓碑，上书“楚家村众生灵魂归此处”，落款：不孝女，楚玲珑！

“这是……”

景湛心中隐隐升起丝丝悲伤，眼底不自觉泛起阵阵水雾，心疼楚玲珑之余，不免忆起塞北儿时支离破碎些许记忆。

“楚家村百十余口命丧于此，尚有堂主悼念一二，我景家亡魂，又有何人记得？暗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只是……若是眼前之人，他年拦我去路，希望莫要刀剑相向……”

一应贡品摆在碑前，楚玲珑娇躯斜靠在青石碑上，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巴掌大小酒葫芦，两口老酒下肚，俏脸瞬间微红，绿柳跪坐在楚玲珑身前一言不发。

景湛忽感颇为多余，尴尬的寻出石板坐了下来，平复心神，身心只觉无比舒畅，此情此景，远离尘世喧嚣，神魂之力竟不自觉间又有精进。

日头西垂，残霞漫天，楚玲珑半阖双目悠悠睁开，轻轻唤了声绿柳后双双起身，略感歉意的向景湛微微点头，三人再次结伴离去。

“景湛，本不该带你来此，但当日之约，希望你还记得，他年修为有成，还请随我天玄宗走上一遭，以报血仇！”

“什么！”

景湛闻言，身体微微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玲珑，嘴巴微张，心中更是掀起滔天骇浪。

“堂主，你是说？此乃天玄宗所为？可是……”

楚玲珑似是早已预料景湛会是如此，略显凝重看向景湛，淡淡说道，“不错，当年一行十余人，尽皆身着天玄宗服饰，闯入村中，见人便砍，逢人便杀，我与绿柳，楚雄被爹娘藏于地窖，幸免于难，天玄二字，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怎会如此？天玄宗身为正派魁首，怎会对此手无寸铁平民痛下杀手？他们目的何在？”

景湛见楚玲珑如此模样，不似说谎，心中不由大为讶异，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楚玲珑见景湛如此，神色渐渐变得冰冷，淡淡说道，“怎么？莫不是怕了那天玄宗？还是舍不得你那小情人？哼！”

景湛回过神来，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

“堂主，若真如你所言，他年修为有成，定陪你走上一遭，是非对错必将令其澄清，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楚玲珑神色渐缓，嘴角不禁浮现一抹笑意，白了眼景湛后，继续说道，“你记得今日之言，他年若是对上那丫头，可莫要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