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前期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不小小惩戒翟阳几下,怎么对得起他的恶心。
钥匙对应的门是无法踏足的禁忌吗?
那便去踏一踏吧。
崔静戴着墨镜出现在了翟阳的独立别墅,一进去一股很久没人居住的荒废气扑面而来。
崔静捂着鼻子有些不适应。
她穿着高跟鞋直接进门,步履优雅,裙摆微动,清脆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室内回响,走过之处皆留下半截印记和一处高跟的圆底。
像顽劣的猫,大喇喇在在每个不合时宜的场合留下自己的足迹。
她打开那间锁上的不为外人到来的禁忌的房间。
大白天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
崔静打开灯。
就被那幅被锁在玻璃展柜的画吸引了。
这里显然是精心布置过的,射灯一排一排打在空旷的墙面。
那台高大的玻璃展柜明显就是视觉中心,被柔和灯带和射灯照亮的画色彩柔软。
那是一幅油画,颜色极其丰富剔透,像是集满了午后透过玻璃折射的阳光,可没有丝毫喧宾夺主。
主角是两个橙子。
被剥开皮的橙子装在了薄透的塑料袋里,再一细看,那不是什么塑料袋,是两个一次性薄膜手套。
一只戴着戒指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正从画面抽离,室内环境昏暗,床上的人蒙着头还在睡梦里。
崔静心里微动,从中感到一种沉重的情感。
她凑近去看标题:《母亲》,署名是空白。
崔静走到窗边,那里有个胡桃木桌,抽屉里放着翟阳千方百计搞来的笔记本和相册。
“真是个变态。”
崔静走过去从抽屉拿出那本相册集,原着说:相册集装了薛以洁从小到大的成长史,从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到他傻乎乎的童年,青涩干净的少年,优雅富有艺术气息的青年时期。
她没兴趣,也没打开。
她径直打开那个笔记本,人类真的是对近在咫尺的秘密带有一种负罪的窥探欲。
抽出配套的胡桃木椅子,抽出两片湿巾擦拭完坐下。
她知道的秘密还少吗?不差这一点。
薛以洁确实是一个很擅长发现生活中美的人。
笔记本中。
从年少起独自上学发现路边生长着杂草堆间的野花,偶然一天母亲突飞猛进的限定手艺,到高考结束前一个傍晚布满火烧云的天,他和朋友去山上荡藤蔓,中途藤蔓断在半空,险些断胳膊断腿。
记叙着他无忧无虑明媚的人生。
大学。
“9月12日。我发现我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人,这让我尤其痛苦。”
“9月18日,那个人看我了。”
“12月27日,我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违背天理人伦的,可人能控制自己的心吗?爱能被控制吗?能被控制的都不是爱。”
之后就一直是他的挣扎和妥协,不知道是哪一天,没有日期。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我想我沉溺其中了。”
“我和他在一起了。”
“15日,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对我很失望,对不起。”这里月份看不清了,之后也都只写了号数。
她?
“她打算出国去散心,我明天也要开学,晚上我们平静的谈了一场,可结局还是以平静的争吵告终。”
这个女她指妈妈【审核你好,这句话不色情低俗,谢谢】。
崔静看懂了,并很快在下文得到了验证。
“我觉得很对不起她【审核,你在做什么,妈妈两个字怎么色情低俗了?】,我原本以为我们会冷战到她度假回来,早上起来我发现桌面放着被剥开的橙子,她走了,但她好像原谅了我。”
几个字迹模糊。
“我永远爱mama【一个名词不过审,拼音替代】。”
崔静记得这句话。
原着里,这句话正是成为了翟阳以为自己被放弃的一个虐点。
薛以洁出国匆忙,日记本什么都落在原来的家,翟阳找人把锁撬了,将他早就想看可一直因为所谓的尊重爱人而压抑的欲望释放。
相册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悄悄搞了一份一比一的复制版本。
他将笔记本拿了并在其中找到了他离去的原因。
——亲情和爱人的天平之间,他被下放。
其实也差不多,真相也是薛以洁选择了手术钱用来救妈妈,可他也还是没能留住她。
并在之后翟阳有了妻子的情况下与其纠缠一生。
可惜了这画,竟然出自这样一个人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