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苗苗高兴喊起来:“你们看呢,多么清凉的水呀!赶快过去洗一洗吧……”说着她就率先奔向河水。
因为好几天都在旅途中,女士们早就盼着能洗个澡了,包晓彤和郝小雨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
欣欣眼见她们跑向不明水情的江河,就大喊:“都站住!站住啊!!”
包晓彤和郝小雨是后启动的,听到喊声立时站在水边回头望过来,而陈苗苗的身子却在河水中一晃就倒了下去。
大家连忙跑去营救。
高欣欣从腰上拿下一条攀登用的绳子,三下两下拴成一个套,瞄了瞄在水中一起一伏正在挣扎的陈苗苗,用力一甩,就像套马一样,准确套在了她伸出水面的双手上。
岸边,大家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落汤鸡似的陈苗苗拉上岸。
欣欣责怪道:“苗苗,这里是山区啊,河流表面平静,其实河床坎坷不平,水流湍急,水温又低,是很危险的!”
郝小雨在一旁替苗苗说话:“苗苗只是没有野外生存经验麻!”
郭振虎严肃地说:“还说别人呢,要不是欣欣喊住你们,我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今后遇到河流千万不能草率下水,仔细观察后,再确定渡河的地点和方法。”
他指挥大家用树棍支撑在水的上游方向,保持身体平衡,没有树杆的找块大点的石头抬着,加强自身重量,以免被河水冲走。
走到河流湍急的地方,他让身体强壮的古大军站在上游位置,大家彼此手臂交叉,环抱肩部,集体渡河前行。
度过暗流涌动的河流,队伍进入了一片茂密的丛林。忽然,前面开路的邓达伸出停止的手令……
喜玛拉雅山的高原台地上,葛桑茶园正处于大峡谷的水汽通道当口,雪山冰川护佑着封闭的河谷盆地,形成了独特的气候环境。
鹤云飞记起来,几年前,自己和丁伯年教授来到,这里帮助门巴人种植高山茶叶,成就了青臧高原上,数得着的优质藏地圣茶产地。
远处的雪山,近处的林海,伴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民居,把这里装扮得如诗如画。一切都是那么和平美好,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行人在盛开的油菜花中行进,远处峡谷中的湖滩上,水鸟翔集,牦牛漫步,台地上,果树茂盛,茶园葱绿,山麓上,松林杉木挺拔俊秀,时不时还有一些弥猴在攀跳戏耍,甚至在一处山坡上还有一座小小的喇嘛庙。
渐渐他们已经可以看见索朗丹曾老人的小屋了。
很久都没有来了,不知丹曾老人还在不在这里?云飞心里想着。忽然,几声低沉有力的狗叫声“噢噢……嗷嗷……”引起人们的警惕。
刚刚转过一个弯儿,两条强壮的藏獓就狂奔过来,大家慌忙准备迎击。
就在藏獒就要扑到人们面前时,忽然鹤云飞发出了口令:“雪力,阿秋!趴下!趴下!!”
凶猛的藏獓停止了吼叫,速度也慢下来,它们摇着尾巴,低头凑过来,用宽大的鼻子不断嗅着这些忽然降临的人们。其中那只叫雪力的藏獒早已把前爪搭在云飞的肩头上,并没头没脑地用舌头亲吻着自己的老朋友,人和兽滚在一起。
云飞大喊:“雪力别闹了!!”
这时,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老人的喝喊声:“雪力!阿秋!走开!!是谁在和我的狗打架呀?”
随着声音,山坡下走上来一位门巴族老汉。他面色红润,头上戴着熊皮帽子,紫红色大氅的衣领和衣边都用金钱豹的皮包裹着,腰间挂着一把门巴族特有的腰刀,身后背着一张弯弓和一个兽皮箭囊。
云飞一眼就认出阔别已久的索朗丹曾,他连忙上前:“丹曾爷爷,您还好吗?”
74岁的索朗丹曾老人仔细看过去,兴奋地快步走上来拥抱他们:“小云飞、班玛多吉,你们好啊!!是雪山的天神把你们带来的吧?”他又稍稍向后站了站问,“伤着没有?”
云飞赶忙说:“没事,没事。您看,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老人说:“我看见有飞机降落在我的油菜地里,就猜出事了,没想到是你们。没事吧?”
云飞问:“您老人家还好吧!看这身装束,日子一定是越过越好了!!”
丹曾老人抖了抖身子说:“那是,好着呢!”他又用手托起带着皮毛的衣服说,“看,这服装是政府按照我们的民族习惯,为我们老人特制的。”
云飞发现老人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就问:“你老人家身体还这么棒!还经常上山打猎?”
老人摇摇头又拍拍身后的弓箭:“上年纪了,腿脚不如从前了。”
云飞知道,常年生活在大山中的门巴人,各个都是好猎手,男人们几乎是弓不离手,箭不离身。日常生活中,无论是上山打猎,还是在家里抓鸡,他们都要比试箭法。
班玛多吉接过老人手中的野兔和身上的弓箭问:“老人家,您还用这个打猎?政府不是奖励过您家一支枪吗?”
丹曾老人说:“那个呀,让我孙子拿去保护森林和野生动物了。他现在是民兵队长,可离不开得力的家伙呀!”
正说着,丹曾老人的孙子斯南佳旺身挎腰刀,背上背着一支半自动步枪,和几个小伙子从侧面的山坡上跑下来。
虽然的佳旺枪管前安装了一副鹿角杈架,但曾经驻守在XZ海拔4650米詹娘舍山口的班马多吉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支上个世纪50年代中国制造的56式半自动步枪。
这种步枪性能很好,虽然一次只能射出一颗子弹,但不用手工重复装填,只是现在这种子弹也很少了。
佳旺问:“爷爷,您没事吧?”
丹曾老人说:“没事。”他转身介绍说,“这是我孙子斯南佳旺。来,佳旺,见过你几位叔叔。”
大家互相问候后,多吉问:“佳旺,现在有新武器了,为什么不换一支?”
佳旺有点腼腆地解释道:“这枝枪是政府奖励给爷爷的。”那样子好像是枪不是自己的很没面子。
他又解释道:“我们这里是高寒山区,爷爷就是这一带最优秀的猎手,当年就是用这把枪,在大峡谷中帮助国家抓捕外国特务的。”
说到这儿,他转头对爷爷说,“爷爷,还不让叔叔们到家里坐着说话?”
老人应承着,那两条藏獓早已欢快地跑在大家前面了……
一份西南空军基地发来的信息通知单送到了林一洲的办公桌子上,上面写着:一架航CX电磁飞行器,在龙脉雪峰上空进行科学考察时,遭遇强地磁波旋流的干扰,机上人员下落不明。
通知单上印着鹤云飞和班玛多吉,以及两个飞行员的照片,并要求所有的林场和当地居民,全力配合,寻找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