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房间,因为他睡不着。他歪躺在客厅里的椅子上,露出劲瘦的腰,仰头望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晚上她那一句“是我配不上人间的好吗?”
大小姐委屈极了,她怎么会配不上呢?她应该要得到世间所有的好。
画面一转,是他踹门看见的场景,差一点,差一点关宛白就要……
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其实那些事儿,她根本就没有过去吧。
刹那间又听见楼上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只见刚刚还答应好好睡觉的人现在又跑下楼从冰箱里拿了杯水就往嘴里灌。
李知节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见大小姐唇角上挂着的几滴水。
他忍了又忍,还是能感觉出来他的怒气:“谁让你大半夜的喝冰水的?谁惯的你这毛病?”
声音一出来,女孩儿的杯子“哐当”一声掉下去,碎了。她低头看了看杯子,用力推了他一把,嘴里全是埋怨:
“谁让你突然出现的?你赔我的杯子。我渴了喝水还不行啊?多管闲事。”
“那可不是,我要是不多管闲事你现在还在外面乐呢。”他倚在厨房柜台上,抱胸看着她。
关宛白像是没发现的,拉着他去了沙发。
“我还要喝水。”她望着他,眼睛里都是可怜。
“不行。”
“那我热,你给我解开。”她把后背朝他怀里挪一挪,想让他解开那个结。
她刚刚在床上试了很多次,都解不开呀。
热?李知节皱了皱眉,把人掰正对着他。
小脸依旧是红的,酒香味也浓,唇色嫣红,看起来饱满又有弹性。
李知节摸了摸她的头,原来是发烧了。
“我带你去医院……”
话还没说完,关宛白就跳到他身上,两腿夹紧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声音也带着媚:“你给我解开好不好嘛?”
说完那办唇就要贴上他的嘴,酒香味的呼吸声离他越来越近,在即将贴上的一刹那,李知节偏过头,一只手推开她的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
“知道呀。要你给我解开衣服嘛。”
她在他的身上依旧不安分,总是乱动,李知节掏起旁边的衣服绑住她的手,被禁锢住的女孩儿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你欺负人。”
他胡乱给她擦了眼泪,又裹了一层衣服把她抱出去:“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好在关家的车也很多,他有钥匙,这才能把她送去医院。
到了医院才给她解开手。
女孩儿张了张手,看着自己彻底自由的双手露出甜甜的笑:“谢谢你呀,我的手解开啦。”
“能不能……能不能把我后面的结也解开呀?”
他没理她,抱着她就去找了医生。也没多等,开了药办了住院手续。
病床上的关宛白依旧执着于解开那个结,用断断续续的话表达着她的想法。
只是在护士拿着药进来的时候突然就安静了。
看见针头的那一瞬间瑟缩了一下,手紧紧攥着李知节的裤腰:“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打针?”
李知节扒开她的手,还递到护士面前:“打这只。”
“不打针行不行?”她又问了一遍,只不过这次没能成功收回手,因为她的手被李知节死死按在那儿。
“不可以,你发烧了。”
她一脚踹了被子,蹬上他的腿,嘴里愤愤不平:“你就是个坏人,我明天就让人整死你。啊~我要杀了你。”
尽管她嘴里一直叭叭叭个不停,但愣是没人理她,那只手也成功输上了液。怕她乱动,李知节特地让人给她绑了个盒子。
“你是坏人。”她盯着绑的牢牢的右手,生气的看着他。
“嗯。”他扯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双腿有些放纵不羁,手也是把玩着床头和护士站相连的线。
关宛白躺在床上依旧不依不饶地骂了他几句,大概是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李知节一直看着她瓶子里的药,认真看着床上的人。
“小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