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多么希望黑夜再漫长点,掩盖所有的不堪
黎明的光洒进房间,提醒着小娟白天的到来,小娟不敢起床,在沉默中等待结果,果不其然,男孩的声音像个陌生人一样传进房间“起床,跟死猪一样,只知道睡觉。”小娟有点难过和不可置信,她觉得昨天发生的种种只是男孩心情不好,没忍住脾气发了火,并不是男孩的错。昨天的她是带着替男孩的解释和自我幻想入睡。梦真的醒了,可是小娟不愿意醒,她愿意沉醉在其中。因为这是她的世界。男孩的妈妈一直对她态度并不好,甚至是盛气凌人的,但是小娟觉得爱可以抵万难,她会让他妈妈接受她的。今天他妈妈又在刁难小娟,小娟觉得今天的话语格外的刺耳,让她觉得痛苦,难道自己是罪人吗,谁都讨厌她,欺负她,她快撑不下去了,她想先把这碗饭先吃了,毕竟还有宝宝。
小娟弓着腰回到房间,肚子有点痛,没有人关心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支撑不再视她为掌上明珠,天天彻夜不归,醉生梦死。她常常在幻想,在思考到底是为什么男孩对她厌恶,肯定是自己变胖了,变老了,全是自己的错。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男孩会重新回头看她一眼。她不停的焦虑,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爱人从不因为事物变化,而是爱人本身,你在那,就已经爱上。一味地寻找方法,会迷失自我,她没有了自我,她成为了他的附庸。
小娟,在夜晚的妊娠反应中痛苦的醒来,笨拙而跌宕地走向卫生间,没有人扶她,也没有人关心她,她跌跌撞撞的样子就像蹒跚学步时走向她的爸爸,可是她爸爸似乎并不关心她是否会摔倒,而是任由她向前走,可是,再聪慧的孩子都会跌倒。并不是不聪慧,而是不够被爱。小娟吐了,不停的抱着马桶干呕,她动不了了,只知道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停的呕。她没力气了,倒在了地上,仿佛被世界抛弃了般,没人记住她,小娟的动静弄醒了男孩的父母。
男孩妈妈大叫着说“出事了,出事了,快送进医院。”叫了救护车
男孩妈妈在路上不停地打电话给男孩,叫他快点到医院,出事了。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小娟没意识了,一路被推进抢救室,生与死只有医生关心,男孩父母拼命的说“医生,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可是小娟又何尝不是一条生命呢。在手术台上,冰冷而又粗长的针管毫不留情的扎进脊椎,注射麻醉,进行剖腹产。小娟没有意识,白茫茫的世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家在哪呢,为什么世界这么大,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只想有个家。“孩子怎么样,医生,孩子呢”男孩父母急切的询问,只字不提后面满脸憔悴,毫无血色的小娟。医生说“孩子为早产儿,目前观察室,放在保温箱里,产妇情况不太良好,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要重点关照”可是没人在意后面这句话,只在意孩子在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