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穸颔首,之前她为了方便,曾让臣妾代领餐食,
被齐渊骂了一顿后,
才发现好些幼臣在当夜其实并没有吃到多少东西,
那些代领的餐食的臣妾或私藏,或全隐没了,
甚至是,只有心肠最好的那一批臣妾,其足下的垂髫幼臣,才吃到不足额的食物,
当夜,她还因被骂的羞怒及被骗的余恨,调王子御卫及御兽苑甲士前来,
将那51个臣妾,一个不落,挨个鞭挞,也就是有的抽鞭子多,有的抽鞭子少罢了。
“自王女那日鞭挞众仆以来,仆再不敢隐扣食物,而全额分与足下垂髫幼臣,
“然那臣妾,常于幼臣领完餐食后,暗夺其食,分与幼子与个人食吃,
“而其幼子既食,饱暖便又欲动,三个幼臣少食,腹中空空便不欲行,
“其足下幼臣是有暗恨,然终归岁小,不敢报复于其幼子,
“不过——眼见其幼子绊倒而不去掺服,冷眼旁观的胆子,还是有的,
“仆自在这臣妾身左,当时其幼子扑于地时,她那足下幼臣,正在远处枯坐着呢。”
说着,健妇轻蔑地看了臣妾一眼,
“我这般体型,每日食不饱,仍不敢克扣足下幼臣食粮,是故幼臣也尽心看顾我儿,
“这臣妾抢夺幼臣之餐食,还指望幼臣为其看顾幼子,要我说,
“就是该!”
健妇说着,便将一口唾沫啐到那罪妾身前,
我都食不饱,来以换得幼臣尽心照顾我儿,要是你克扣餐食还能得尽心看顾,
那我岂不是亏了?
因为吃不饱,健妇对那吃得饱的罪妾,不爽好久了。
“你,你,你,”姬穸持着鞭子,又点指几人,问道,“对其言可有异议?”
少顷,见众人皆无异议,姬穸命那健妇起身,
“我观你方才言行……幼时曾识文断字?”
相比健妇那一番话,刚才剩下被点指到的,都说得乱七八糟,东一句西一句的,而衬得这健妇方才言行,格外有条理。
是故,姬穸也就有此一问,
健妇听到问话,双腿一软,立马就想跪,
被皮鞭一撑,才想起是王女让她起身的,便连忙赔笑道:
“仆哪有那个福分,倒是仆的夫君,嘿嘿……
“仆幼时即体大,于那时便在康宫幼臣中,常与人争食,厮打,
“后有一年,本为一士籍之子的夫君,辗转被送入了康宫,
“因其士子之身,其常被其余幼臣欺负,
“仆见那时夫君长相俊秀,又是从小习识文断字之人,就……
“嘿嘿嘿……”那健妇干笑着,
“就帮那时的夫君出了头,后来还带他厮混,及至及笄后,半强半就的,强推了夫君,
“仆也因与夫君久居,虽不曾识字,却也言语更通畅许多。”
姬穸静静地听完健妇所述,待其言毕,直接将皮鞭递向于她,
“那便自此时起,此4位臣妾,均由你管辖,”
姬穸点指着三人,并最后指向那罪妾,道,
“而既已由你所辖,这十下鞭子,便由你所挞!
“且即日起,你之餐食,再增半份,”
健妇听完这一番话后,浑身都激动得战栗起来,
她再顾不得王女先前让她起身的命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仆,必效死以报王女恩泽!”
效忠的声音还在天地间回荡着,匍匐的身子又仿佛就在脚下,
这两者交汇着,衬得姬穸那并不高大的身形,都仿佛伟岸了起来,
她的唇角不由得勾起,
哪怕并非第一次品尝了,
但,
权力的滋味,
还是那般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