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取用了12辆辎车,并将辎车分为了2列,
同时也将隐臣根据各自特性分成了两批。
擅长近战,比如短兵长刀队10人,与擅长弓射的10人分为一列,由充为射手的两司马引着。
而后,齐渊命众人将靠右这一列,从头开始数第三四辆辎车掏空。
命连带着他的八人,四四分藏于已经掏空了地辎车中,持短兵及短矛。
如此,
辎车和兵员都安排好了,阵列也排好了。
但望着尚不知情的驾车王奴们,看着无人机中,还没有什么动静的犬戎中狼骑。
齐渊一时陷入了犹豫。
如果此刻犬戎中狼骑有异动了,那么齐渊无疑会直接蒙骗这些驾车王奴,来使辎车到达他设想的位置。
而至于这些王奴战后是否能活着,老实说,他不清楚,但应该很难。
可此刻中狼骑尚无异动。
更何况,如果能找到知情且愿意驾车的驭者,辎车到时候达到理想位置的概率会更大一些,他设想中的胜利会更现实一些。
于是,他决定赌一把。
“前街有戎人封堵,我等欲出镐京,仍需一战。
“然此战,尚需十又有二御者,以驾辎车,随我等杀戎。
“是故,我望汝等之间,会有自愿驾辎车者。
“若无人应,则我等今皆将死矣!”
齐渊命人将这些话一个个往后传,务必让所有人都听到。
虽然很残酷,但齐渊其实怀抱着希望的,且毫不夸张地说,齐渊救这些王奴,是想着能挟恩图报的。
是想着齐渊救下他们的命,并且带领着他们过得更好,来换取他们的听从、服从。
虽然是软性的,但也是图回报的一种交换。
所以当此刻,当齐渊及隐臣为了这一群王奴而拼死时。
齐渊是希望,他这份付出,是能有所回应的。
然而,数分钟后,
王奴的队伍只是更喧哗了一些。
甚至是,人少了一些。
那些王奴的长者,甚至是往后退了一些。
而只有女夷领着臣妾母亲们,站在了齐渊的身侧。
老实说。
齐渊有些失望了,甚至是在此刻,他觉得,
往后的路上,从奴隶制,改战国封建制好像就可以了。
甚至是如商君书中的那般,愚民、弱民之法,也是可以用一下的。
毕竟,这近700个王奴,是如此的愚弱啊!
他转过了身,
开始给女夷等人讲具体的要求,关于辎车如何与隐臣们配合。
然就在这时,
其身后传来了一道清丽而又饱含着怨恨的女声,
他回过头,那是一个被隐臣们自茅草屋中解救出来的,未及笄,却被戎人糟蹋了的女孩。
“能杀戎吗?”那女孩挣脱了其母的束缚,厉声问道。
“能帮助我等杀戎。”
“那算我一个。”那女孩决绝地将手中的布包抛给了其母,跑向了一辆辎车。
“还有我!”一个刚及笄的女孩应声。
“我!”一个不大的木户之子,冲出了队伍。
“余!”一个未冠的医徒,放下了背负的木箱。
……
而后,一个又一个的所谓的孩子,稚龄。
冲出了王奴的队伍,来到了齐渊的身侧,
齐渊,呆滞在了当场。
原来,
被世事驯化了的王奴,如他这般算计别人的虫豸。
其实是从不值得期待的,
而值得期待的,
从来是那些不曾被完全驯化的,饱含热血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