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单纯的傻了。
白卿萍微微留手,一指刺出。
凌厉的剑气凝聚成实质,流光般从指尖飞去。
她要先让这魔教弟子失去行动能力!
可是,这缕剑气刚越过窗子,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一张透明的护罩,若隐若现间,拦截住了进入的剑气。
“阵法?!”
白卿萍秀眉挑了挑,今晚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太多了。
眼前这个落魄山头的破木屋,居然布置了一个能抵挡住她一击的阵法。
她可是天人三境的第一境,重楼境啊!
可见,这个阵法至少也是个重楼境的高人布下的!
屋内,姜砚商忽然开口:“师父,你打得过门外的那个仙子姐姐吗,不行我们俩跑吧。”
陆寅眉头一挑:“徒弟啊,跑可不行。你师祖脾气更差,她回来若看不见你我,比门外的那个大姐还凶呢!”
姜砚商“哦”了一声,同时缩了缩脖子,看起来有些害怕。
“不过,这阵法也是她老人家亲自布下,你安心听为师讲故事就好。”
陆寅却显得十分淡然,头也没回,继续讲着《西游记》给傻徒弟壮胆。
只要等到宫九霄回来,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毕竟,名门正派里,有几个能打得过宫九霄呢。
门外,白卿萍已经着手开始解阵。
木屋的保护阵法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球形的透明气场,把屋里的一切包裹了起来。
阵法的运转核心,也不过是一张最普通的气罩符。
只要全力劈砍,天人三境的修为微微泄露,这个阵法必定支离破碎。
但是,白卿萍不敢贸然用剑气劈开,只怕伤及屋内的圣女。
所以,她试图用符箓解阵。
随着玉指翻飞,一张张符箓从仙子的储物戒里飞出,打在护罩上。
却都无济于事。
这张气罩符,与世间所有符箓的画法都不一样,是一种原创的古怪笔法。
白卿萍蹙了蹙眉。
她既是清虚剑宗宗内最强几人,更是一名剑道与符道双修的修士。
可很明显,她与布置阵法的人,符道上的差距实在有些过大。
眼前已经不单单是把圣女救回去的问题了,而是白卿萍这等天骄,居然会被一座不知名荒山上的不知名魔教的低阶符箓难住?
想到这里,白卿萍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滴滴汗珠。
许久之后,她发丝微乱,咬着银牙,幽幽地叹了口气。
实在解不出。
刚才那个少年说,布下阵法的是他师父。
白卿萍隐隐有了猜测,他师父是何等妖孽。
“屋内的魔教子弟,你师父是何人!”
屋内,陆寅已经安排好困唧唧的姜砚商躺下,自己也正拿了条毯子,准备躺在地板上。
听言,他挺胸骄傲回答:“家师,宫九霄!”
屋外,白卿萍的娇躯不由得一抖。
宫九霄,大魏王朝头号妖女,修为通天,离经叛道。
而且她正好和白卿萍一样,剑符双绝。
只不过,绝得有些太过分,在后来的修士眼中,像一座跨不过去的大山。
这个名字出现,让眼前的绑架案似乎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似乎不是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魔教弟子把清虚剑宗圣女绑走这么简单。
而眼前,宫九霄正以一张最低阶的气罩符,拦住了天人三境的她。
想到这里,白卿萍的道心有些摇晃,她心湖波澜不止,脸上仍冷冷地说:“不过是一介妖女罢了。”
陆寅却盘腿从毯子上坐起,神色认真地说:“讲道理,仙子姐姐,我们孤魂山只不过没给魏国朝廷交神仙税,偶尔拖欠山头的租金,就因为这个,就把我们判定为魔教,这合适吗?”
姜砚商“嗯”了一声,附和道,“太不合适了,师父。”
陆寅瞥了她一眼说:“徒弟啊,你睡你的吧。当年被判为魔教,就是你老爹的功劳。”
白卿萍没有理会这一对笨蛋,一双桃花眼愈发冰冷,盯着面前的护罩符。
说来惭愧,她曾潜心研究过宫九霄的符道,试图能以后继者的身份,跟随上妖女的步伐。
虽然眼前的气罩符,以白卿萍手里的符箓根本无法破解。
但是,白卿萍可以临摹!
白卿萍也是百里挑一的符箓天才,即使符箓画得再古怪,她也能临摹个七八分。
她忽然灵光一闪,也不顾什么仙子风范,直接席地而坐,洁白的长袍如花儿般散落周身。
“只要能复刻一张气罩符,在同样的位置布下。
那么第一个阵法就会被后续产生的第二个阵法由内而外挤得破碎。
届时,再解除我画的第二张气罩符,此阵可解!”
想到这里,白卿萍安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