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言此刻却哑口无言。
因为她知晓,无论说什么,于徐正铮而言,皆是搪塞。
“我明白了。”徐正铮轻叹,仿佛笃定,又低声问道:“今日午后可否与我会面?相识多年,无须如此僵持,坦诚相待对彼此均是好事。”
“徐兄……”乔安言不自觉紧握双拳。
徐正铮径直开口:“此刻我便在你公司楼下,待你想……
乔安言本已尴尬,闻言更难以应允,连忙摆手。
“不必了不必了,徐兄,即便昔日,我亦无接受你赠礼之理,此物还是赠予他人吧。”
“我倒是需他人方可赠送。”徐正铮苦笑,优雅品酒,无奈道:“你也了解市场,像我这般年纪的男人已过时,何况买这条项链专为你而购,算作生辰礼物,你不收,岂非拂了我的面子?”
“可……”
“你连一条寻常项链都不愿……
“为何?按理徐正铮虽略逊于我,但与其他男子相比,尚称得上不错。你既然明白他的心意,为何未曾接纳?”
乔安言嘴角微搐,龙沉励至此仍不忘找机会称赞自己。
她耸耸肩:“无甚缘由,我如今并未心有所属,况且我曾言,现今生活重心只在事业,不愿因情感之事牵绊。”
龙沉励摩挲下巴沉思,忽尔轻笑,饶有兴趣地凝视乔安言,漫不经心地……
?
“同为男子,哪会因几句挑衅而挂怀。”龙沉励随他出门,见徐正铮至车前,礼貌地为其开门。
待徐正铮入座,龙沉励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闻你追求乔安言未成?”
徐正铮温雅的面庞瞬间僵硬,始知龙沉励忽然殷勤相送,究竟为何。
原是特来观其笑话。
未待徐正铮回应,龙沉励大方摊手,感叹道:“不过一女子耳,徐总若未得手,亦无须遗憾……
至旧地,景承风惊奇地吹了一声口哨:“想不到你居然还舍得唤我俩至此饮酒,我还以为你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性情大变呢。” 龙沉砺神情愉悦,手臂慵懒地搁在几案上,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嘴角噙着笑意,“近日公司琐事繁重,所幸已妥善处理完毕,各位请坐,今夜我们三人须尽欢而散!”
何南辰鲜见龙沉砺这般欢快,遂沿案缘落座,语气颇感诧异:“有何喜事……”
龙沉砺嗤之以鼻:“只知贪食,一旦有了美食,便忘乎所以。”
乔安言盈盈一笑,屈膝蹲下,拥住晨炎,龙沉砺自然接过她手中的布囊,检视其中的罐头,动作熟练得仿佛已重复千百次。
“天气寒冷,我加热后盛在盘中,稍等片刻。”
乔安言轻抚晨炎的脑袋,顺理成章地在龙沉砺厅堂的榻上落座,一切显得如此寻常。
龙沉砺步入膳房,正欲开启罐头,忽闻厅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乔安言微微一怔,放下晨炎起身走至……
龙沉砺苦笑一声,肩头却莫名颤动起来。
乔安言心生不忍,鬼使神差地将手覆在他肩上,轻柔地揽住他,龙沉砺的头顺势埋入她怀中,额头贴着她的肩膀。
龙沉砺低声道:“只因父亲的冷漠,他的无情,她走得极其痛苦。那所谓的商业联姻,确为商界带来前所未有的光辉,但也深深刺痛了母亲,我时而愤恨,时而困惑,为何人要与不爱之人共度一生。直至我真的长大,才明白迫不得已的含义。
我不愿再接手公司,不愿涉足商场,只因……
乔安言喉咙一哽,有些不敢往下说,只好艰难启齿:“什么东西?要不先放在公司吧,明天早上我再到公司取……”
“什么?”龙沉砺顿时不悦,“乔安言,你没事吧?我都到你居所楼下,你现在让我回去放公司?架子真大。”
乔安言颇感尴尬,自觉言语过分。
关上窗扇,她转身披上外衣。
电话那头,龙沉砺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漾起自信的微笑,“难道是因为今日素颜,衣着随意,所以不好意思见我?你放心……
话语涌上喉头,她却又觉多言无益,或许在他们那些长辈眼中,总归要回到现实的。
她收起晚礼服,未回应杨沐晚的话语,只道:“我一夜未眠,有些疲倦,先回去歇息了。”
“好。”杨沐晚望向乔安言的背影,眼神闪烁片刻,步入膳房。
乔安言躺在床上怔怔出神,那晚礼服美轮美奂,她实在不知该放在何处,便挂进衣橱,与她往日的衣物相比,犹如云泥之别。
若是旁人,必会欣喜不已,但她只觉满心沉重的负累。
倘若龙沉砺他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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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男子惊讶不已,脸上掠过迟疑,旋即笑容满面地赞叹:“龙公子果然不凡,就连助手也如此貌美,聪慧如斯,每日能在公司见到,我也会乐意待在公司,不愿回家。”
说完,他又不舍地瞥了眼始终立在龙沉砺身后的乔安言,目光在她曼妙之处流连几许。
龙沉砺冷笑:“的确如此,但以你的本事,公司不出月便会败光,还是不要来公司为妙。”
男子脸色一僵,唯有勉强附和几声,心中……
“……”
“……”
乔安言暗自咋舌,原来睁眼说谎的不止龙沉砺,果然是一脉相承。
龙胜德已是无言,扯着嗓门喊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方才两人亲昵无比,你没看见?”
龙煜年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扶额摇头:“或许是二叔看花了眼,我怎么什么都没瞧见,不如这样,我去问问服务生有没有监控镜头。”
龙煜年唤来一名经过的服务生,待服务生停下,他指着上方的监控摄像头问道:“此处……